评价《聊斋志异》中的狐鬼意象

2024-05-07 18:21

1. 评价《聊斋志异》中的狐鬼意象

作者极力把花妖狐魅人格化,通过人鬼之恋、人狐之恋、鬼狐之恋深刻地反映现实中的冲突,同时,充分利用花妖狐魅和幻想世界所提供的超现实特点,突出地表现作者理想中的人物和生活境界,讴歌了纯净的精神追求和美好的爱情,给好人以美好的结果,给恶人、坏人以应得的惩罚。 
(1)大胆追求自由美满的爱情婚姻的坚贞不屈的女性形象 
由于几千年来长期的封建思想及其伦理道德的压迫束缚,使得广大妇女的人性被无端地扭曲,从而使广大女性对爱情的追求失去了原动力。女子要争取自由恋爱,争取婚姻自由,是被视为淫奔无耻,要受到舆论的严厉谴责。然而无论在什么时代,人总是有所追求的,其中包括对爱情的追求。这是人性的自然追求,尤其是长期饱受封建压迫的女性,在这方面更加强烈。 
《聊斋志异》中,作者就给我们塑造了这样一类大胆冲破封建藩篱、积极追求自由爱情婚姻的女性形象。其中比较突出的有《晚霞》、《瑞云》、《连城》、《胭脂》等篇章。这些篇章中的女主人公,有代表最下层女性形象的妓女,也有普通的女性形象。 
她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大胆积极地追求爱情婚姻自主和反抗封建礼教的束缚。她们的身上既有那种属于女性独特的倔强,又有传统中的善良的品质。她们每个人都是心灵美与形象美的兼备者。 
(2)被侮辱女性形象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广大女性长期被压迫,一部封建史就是一部女性的血泪史,有多少善良的女性被玩弄、被抛弃,“负心婚变”也成为古往今来的文学的一大主题。在《聊斋志异》中这种主题也是很多的,比如《窦氏》、《云翠仙》、《武孝廉》等篇就是这样的主题。 
这些被侮辱女性形象有以下共同的性格特点:她们都很善良,不能深刻地了解封建的罪恶。窦氏是一个善良的少女,因为涉世不深,对封建统治阶级的花言巧语不能识破,善良地轻信了男三复的谎言,结果遭遗弃;云翠仙虽然早已知道梁有才是个流氓无赖,但还是不违母言嫁给了梁有才,并且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感化梁有才;狐妇更是善良,在石某最危难时救了石某,还心甘情愿地嫁给石某。 
其次这些女性都有强烈的反抗意识,窦女的化鬼复仇,云翠仙的毅然休夫,狐妇的收回救命药丸,这些行动都表现出这些妇女的觉醒与反抗。曲折地反映了蒲松龄所生活的时代的社会矛盾和人民的思想愿望,熔铸进了作家对生活的独特的感受和认识。作者是寄托了他从现实生活中产生的深沉的孤愤的。由于《聊斋志异》是一部经历了漫长时期才完成的短篇小说集,故事来源不同,作者的思想认识前后有发展变化,加上作者世界观本身存在矛盾,因而全书的思想内容良莠不齐,比较复杂。但从总体看来,优秀之作占半数以上,主要倾向是进步的,真实地揭示了现实生活的矛盾,反映了人民的理想、愿望和要求。歌颂生活中的真、善、美,抨击假、恶、丑,是蒲松龄创作《聊斋志异》总的艺术追求,也是这部短篇小说集最突出的思想特色。 
从题材内容来看,《聊斋志异》中的作品大致可分为以下五类: 

第一类,是反映社会黑暗,揭露和抨击封建统治阶级压迫、残害人民罪行的作品,如《促织》、《红玉》、《梦狼》、《梅女》、《续黄粱》、《窦氏》等; 

第二类,是反对封建婚姻,批判封建礼教,歌颂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和争取自由幸福而斗争的作品,如《婴宁》、《青凤》、《阿绣》、《连城》、《青娥》、《鸦头》、《瑞云》等; 

第三类,是揭露和批判科举考试制度的腐败和种种弊端的作品,如《叶生》、《于去恶》、《考弊司》、《贾奉雉》、《司文郎》、《王子安》、《三生》等; 

第四类,是歌颂被压迫人民反抗斗争精神的作品,如《商三官》、《席方平》、《向杲》等; 

第五类,总结生活中的经验教训,教育人要诚实、乐于助人、吃苦耐劳、知过能改等等,带有道德训诫意义的作品,如《种梨》、《画皮》、《劳山道士》、《瞳人语》、《狼》三则等。 

《聊斋志异》在进步的思想内容中也夹杂着一些落后的成分,如封建伦理道德观念,鬼神迷信和因果报应思想,追求功名利禄的庸俗倾向等,是我们阅读时应注意分析批判的。《聊斋志异》作为志怪小说的存在,其中结构故事的一种模式即为狐、鬼、花妖、精怪幻化进入人世间,但与前代不同以及有超越的为,一方面它不象六朝志怪小说,非人的形象大多为物怪而少人情,且意味不祥。而是使其更多的人性化,以人的形神、性情为主体,只是将异类的某种属性特征融入或附加其上,并且尤其表现在对女性的书写上,将人性中的善与美都赋予其身;同时,在对狐鬼花妖的描述上作者也一部分的将其性格、行为表现为一种情志、意向,作为一种象征性的文学意象存在,譬如黄英为菊花精,被赋予了菊的高洁品格、清高节操等。

  可以说《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在一定程度上被美化、强化了,她们集智慧与美貌为一身,而男性则相对被痴化与弱化,往往不如女性强,是相当弱小,需要帮助的人物。同时在具体塑造中,女性形象也丰富多彩,而男性形象则相对单一、类型化。譬如《聊斋志异》中的男主人公大多为书生,但是他们却往往没有具体的名字,只有一个姓氏,被称为“X生”,如“冷生”、“车生”、“叶生”、“程生”之类,而且形象单薄大都类型化,整部书读下来可记住的男性形象寥寥可数,而与之相反的是,在对女性的塑造上,她们的身上往往有一种反叛的姿态,其行为有着强烈的反传统、反世俗的色彩,超越规范而与现实中的女性有很大的差别,成为一种理想的化身。

评价《聊斋志异》中的狐鬼意象

2. 神话小说的《聊斋志异》

从题材内容来看,《聊斋志异》中的作品大致可分为以下五类:第一类,是反映社会黑暗,揭露和抨击封建统治阶级压迫、残害人民罪行的作品,如《促织》、《红玉》、《梦狼》、《梅女》、《续黄粱》、《窦氏》等;第二类,是反对封建婚姻,批判封建礼教,歌颂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和争取自由幸福而斗争的作品,如《婴宁》、《青凤》、《阿绣》、《连城》、《青娥》、《鸦头》、《瑞云》、《浮生萦云》等;第三类,是揭露和批判科举考试制度的腐败和种种弊端的作品,如《叶生》、《于去恶》、《考弊司》、《贾奉雉》、《司文郎》、《王子安》、《三生》等;第四类,是歌颂被压迫人民反抗斗争精神的作品,如《商三官》、《席方平》、《向杲》等;第五类,总结生活中的经验教训,教育人要诚实、乐于助人、吃苦耐劳、知过能改等等,带有道德训诫意义的作品,如《种梨》、《画皮》、《劳山道士》、《瞳人语》、《狼》三则等。郭沫若评价说:“写鬼写妖高人一筹,刺贪刺虐入木三分。”老舍评价说:“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鲁迅曾经说过,《聊斋志异》是“用传奇法,而以志怪”。细按原意,当是指用传奇的表现手法,来表现志怪式的题材或内容,也就是接受了它之前的这种文言小说的优点,所以鲁迅把它列入了“拟晋唐小说”,正确地指出了它的渊源。

3. 聊斋志异中孤女的形象分析

  论《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的分析

  德保初中 黄一鸣


  清初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我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巅峰之作,它思想复杂深邃,艺术魅力四射,后世学者对其进行了大量研究。一翻开这部书,好像进入了一座琳琅满目的艺术之宫:扑朔迷离、跌宕幽曲的故事情节,五彩缤纷、奇特真实的生活画面,奇幻生动、旖旎新颖的艺术境界,令人流连忘返。在一些优秀篇章中,几乎每个人物都具有鲜明的思想性格,他们不仅具有丰富的社会内涵和典型性,而且生动个性化。特别是蒲松龄运用浪漫主义的艺术手法创造的许多幻化为狐妖鬼魅的艺术形象,更是为中国古典小说的人物画廊增添了新的色彩。本文拟就《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试加以分析。

  在《聊斋志异》的近五百篇作品中,写狐或牵连到狐的,就占了差不多六分之一。单从题目上标明写狐的就有《丑狐》、《毛狐》、《狐妾》、《汾州狐》、《捉鬼射狐》等一大批作品,而题目上没有标明写狐的作品更是不胜枚举,其中《青凤》、《莲香》、《婴宁》、《娇娜》、《红玉》、《鸦头》、《小翠》、《辛十四娘》等均是描写狐女形象的名篇佳作。蒲松龄以如椽巨笔和火样的热情精心刻画了一批敢于冲破封建礼教束缚而又个性鲜明的狐女形象。她们不仅具有普通人的形体,而且美貌绝伦、富于智慧、有爱心、纯真诚挚、勇于追求人身自由和个性解放,处处闪烁着人性美、人情美的光辉,可以说她们外形美和内在美的统一,是爱和美的象征,是被高度理想和审美化的艺术形象。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论及《聊斋志异》笔下的异类形象时有这样一个概括:“《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处,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①]这一论断也被研究者所引用来说明狐女形象的特征。《聊斋志异》里的狐女异常饱满而且形象鲜明。

  一、外表美丽,心地善良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给我们展现的是一大批美如仙人的狐女:娇娜,“年约十三四,娇波流慧,细柳生姿。”正面描写还嫌不够,又用了侧面描写:“生望见颜色,呻吟顿望,精神为之一爽。”写婴宁:“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但善笑,禁之亦不可止;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 写小翠则是以王太常之口赞为“嫣照展笑,真仙品也”。再看青凤:“审顾之,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胡四姐:“年方及笄,荷粉香露,嫣然而笑,媚丽欲绝。”莲香:“觌面殊非,年仅十五六,禅袖垂髫,风流香曼,行步之间若还若往。”鸦头:“秋波频传,眉目含情,仪容娴婉,实神仙也。”长亭:“丽若仙人。” 黄小妹:“娥眉秀曼,诚仙人也”;就连无名姓的狐女们都是“翠风明铛,容华绝世”、“态度娴婉,旷世无匹”。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给我们展现的是一大批美如仙人的狐女。她们或有不沾尘俗的天真之美,或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之美,或有坊间妓女的风流曼妙之美,往往使男子一见倾心。使更难得的是,这些狐女不仅姿容秀美,而且兼内心纯洁、善良机智。

  《荷花三娘子》中的狐女,为宗生牵线搭桥,使之娶了纯洁的荷仙,并生下了儿子,哺育后便毅然离去。《莲香》中的狐女是个贤妻的典型。桑生由于迷恋鬼魅,身体日渐衰弱,以至于气息全绝,是莲香不畏路途遥远,为之采摘草药,救桑生之命于倒悬。在《婴宁》中,婴宁虽为妖异,却非常善解人意,“每值母忧怒,女到一笑即解”。她怀念相依为命十多年的鬼母,于荒烟错草中找到“媪尸”,妥善安葬了岑寂山阿的养母。《小翠》则写的是一个狐精报恩的故事。小翠为报恩而主动委身痴呆王元丰,不仅屡次救王家于灾厄,还治好了元丰痴病。在《娇娜》中,狐女娇娜与孔生,彼此以诚相待,互相在患难中鼎力救助,从而战胜了人生旅途中一个又一个难关。车尔尼雪夫斯基曾说:“美就内容而言,它和善相同。”[②]换言之,凡是“善的”,就是美的。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形象,大都以她们内心的善良和正直产生了感染人、陶冶人的性情的美的力量。

  二、性情率真

  狐是生活在山野间,居无定所的。狐一般都没有固定的住处,幻化成人的狐狸一般都租用或占用人类的房子,这种特征表现在狐女身上,更是如此。三娘寄居在鬼女巧娘坟墓中;婴宁也是狐母生,鬼母养,这也决定了狐女少有人间女子以及鬼女和仙女的束缚,具有天真无邪的真率美。

  这种率真首先表现在对爱情的主动追求和对爱情的坚贞。

  《莲香》中,“倾国之姝”的莲香在一个晚上敲开了书生的门,书生“启门延入”,惊艳之下结为情好,后书生为鬼李所伤,是莲香十日夜相傍榻旁,为其疗伤。书生不纳莲香忠言,及至羸卧空斋,又是莲香施仙术为其治愈使其“精神焕发”。

  《红玉》中红玉与冯生初次相会,“自墙上相窥”,“近之,微笑”,表现出她对爱情的向往和主动,“招以手,不来亦不去”,似乎显得有些羞涩,最终是“梯而过,遂共寝处”。红玉向往人间的幸福生活,主动找穷书生,与定永好。红玉的爱情还带有侠气。她后来救冯生于牢狱,并为冯生抚孤重振家业,实为冯家功臣,而她自己也实现初愿,与冯生永结欢好。红玉可谓有情有义之狐女。王渔洋把红玉比作是《赵氏孤儿》中的程婴、公孙杵臼,誉为“巾帼英雄”。

  《鸦头》中狐妓鸦头更多的表现出对爱情的坚贞性。鸦头原是一个待“缠头”的雏妓。山东诸生王生得朋友相助,倾囊以博一宵之欢。深有心计的鸦头,见王生诚笃可托,便与他深夜私逃,到异地卖了脚驴,沽酒为生。可是好景不长,鸦头为老鸨“揪发提去”,仍逼为娼。她矢志不从,生一子也被弃之曲巷。几年后王生过育婴堂,因此儿酷肖自己,爱而赎之,天使父子团圆。而鸦头却每月在横施暴掠中生活,而她“至百折千磨,之死靡他”,誓死捍卫自己的爱情,在18年后为夫、子救出,脱离苦海,全家团圆,终于赢得爱情的胜利。这是蒲松龄从滚滚红尘中提炼出的一贞狐的形象。

  《青梅》中的青梅慧眼识贤,一眼看中贫士张生的纯孝笃学。她先劝王家小姐阿喜嫁之,事不谐后她上门自托,表现出莫大的勇气和主动性。在阿喜的帮助下,青梅和王生结为夫妇,入门后,她孝顺公婆,勤俭持家,佐夫功读,终使张生取得功名富贵,俨然一个贤内助。后来,她又促使落难的阿喜成为张生的正妻,而自己却宁肯“执婢妾礼”,以侧室自处。蒲松龄称赞青梅“能识英雄于尘埃,誓嫁之志,期以必死。”

  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对于爱的要求是主动的,不受礼教的约束,从不计较名份,和男子交接比较自由,但是她们并非淫荡,而是多数表现出对爱情的一往情深,对爱情的执著坚贞。[③]

  再有,蒲松龄笔下的狐女敢爱也敢恨,她们爱起人来热情似火,同样恨起来时,也不择手段,这也是狐性在狐女身上的一种体现。当发现自己所爱的人不值得去爱时,她们会义无返顾地严惩或捉弄辜负自己的负心人。在《丑狐》中的狐女以金钱引诱男子,而男子嫌弃他,她取走自己的全部财物转投他人;《武孝廉》中,狐女不仅取走自己的财物,同时取回自己的丹丸,使虚伪的孝廉命丧黄泉,这些负心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三、言谈机警聪慧

  《狐谐》中的狐娘子,口齿伶俐,才华横溢,诙谐有趣孙得言、陈所见、陈所闻等一辈轻薄书生偏偏要与之较量结果被狐女屡次揶揄,弄得狼狈不堪。如说红毛国王听说“中国马生骡,骡生驹驹”,乃细问其状,使臣答曰:“马生骡是臣所见,骡生驹驹,乃臣所闻。”巧妙地骂了陈所见、陈所闻二人。孙得言出对子戏弄万福(狐女的丈夫),曰:“妓者出门访情人,来时‘万福’,去时‘万福’。”狐对曰:“龙王下诏求直谏,鳖也‘得言’,龟也‘得言’。”孙得言反遭嘲骂。狐女对孙得言等开的玩笑显示了高超的见识和从容的风度。

  温柔勤俭而又洒脱机智的辛十四娘是狐,她有狐的聪慧机智,但表现为很正派、懂事,善于处理事情,帮助丈夫。冯生生性轻脱,看不清利害关系。辛十四娘便告诫他,“君诚乡曲之儇子也!轻薄之态,施之君子,则丧吾德;施之小人,则杀吾身。君祸不远矣!我不忍见君流落,请从此辞。”冯生告悔,辛十四娘便与其约法三章,“从今闭户绝交游,勿浪饮。” 辛十四娘劝导冯生省身行事,处事老练,可谓圣贤名言。

  《狐联》篇中也刻画了两位聪明、机智的狐女。“女知不可动,乃云:‘君名下士,妾有一联,请为属对。能对我自去:戊戍同体,腹中止欠一点。’焦凝思而不就。女笑曰:‘名士固如此乎?我代之对可矣:已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一笑而去。”这里要说明的是,“已巳连踪”的“巳”字是指过去手写的笔法,即末笔不挑上去。因为这样,才说“足下何不双挑”,表面说二字的脚下为什么不都挑上去呢?暗喻足下(指焦)何不同时挑逗一下我们两个?说完“足下何不双挑”则“一笑而去”。现实中哪有如此聪明,多智,爽利而开放的女子?对于这种既无才能品行,又喜欢附庸风雅的所谓“名士”,狐女们给予了轻视和嘲笑。

  有的狐女颇有见地,言辞精深,思想独到。

  封三娘就是一位独具慧眼,颇有见地的狐女。她私下底告诫待字闺中的范十一娘:“以才色门第论,何患无贵介婿,然纨绔儿敖不足数,如欲得佳偶,请无以贫富论。”当范十一娘对贫寒孟生不以为可时,封曰:“娘子何堕世情哉!此人苟长贫贱者,予当抉眸子,不复相天下士矣。”后孟生果真官至翰林。可见,在狐女看来,婚姻是不以贫富和等级论的,而是要“郎才女貌,两情相悦。”

  在《小翠》篇中,更是清楚表达了狐类社会的婚姻观。狐母领狐女小翠到王太常家“自请为妇”,王家“欲议聘金”。狐母说:“彼意适,我愿慰矣。岂卖菜也而索值乎!”狐类认为婚姻是纯洁的爱情关系,不需要“问名”,更不必“纳采”,否则,只会玷污纯洁的情感。如此开放的婚姻观念,可以和21世纪的婚姻思想相媲美。

  四、品格高贵

  狐女是未经俗世沾染的精灵,所以在她们身上体现出高贵的品格美。这种品格的美表现在多个方面,最主要的表现是在对待情感的无私与豁达情怀上。狐女主动来到人间与男子结合,但是在相处过程中,狐女均表现出了重情重意的品格。小翠为报恩而嫁给痴儿,治好其疾病,临走还不忘给他找一个与自己相貌接近的人;舜华不因自己的私心而留住张鸿渐,反而赞赏他对待妻子的情意,帮助他与妻子团聚;阿绣变幻莫测,无私帮助刘子固找到真的阿秀;辛十四娘虽不满冯生的轻薄而离去,但依然费尽心思帮他逃脱危难,同时还长期给冯生夫妻存钱,解决了他们后来生活的窘境;娇娜对孔生的两次贴身相救更是感人至深。蒲松龄对这些狐女的无私举动是赞叹不已的。他在《小翠》中借异史氏之口来称赞她们:“一狐也,以无心之德,而犹思所报;……月缺重荣,从容而去,始知仙人之情,亦更深于流俗也!”在《红玉》中说:“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非特人侠,狐亦侠也。”同时这些狐女还体现了一种成全之德,她们尽管为爱而痛苦,但是却为爱而成全相爱的人,阿秀、颠当、舜华等均帮助自己的爱人找到所爱。

  狐女中不乏知恩图报的行为。狐女小翠,为替母报恩,不惜下嫁痴少年王元丰,她体贴丈夫、孝敬公婆、照顾家庭、忍辱负重,并治愈了元丰的痴傻症;娇娜用自炼的金丹救活孔生以报答其救命之恩;狐祖母报王家前世之恩,资助王成立家致富;狐小梅“死友而不忍忘,感恩而恩所报”的行为令人感动不已。知恩图报的行为体现了狐类仁厚、朴实的品质。

  狐女还有助人为乐、惩恶扬善的侠义心肠。封三娘与范十一娘相悦结成好友,便一心一意为其操办了一门好姻缘;美狐女同情误食毒酒而死的秦生,使他死而复;华姑得知傅廉性无能的隐情后,立即为他诊断治疗,使他极快地恢复了性功能,又暗中使三娘和巧娘先后与他交欢,让他获得人生愉快。《荷花三娘子》中的狐女,为宗生牵线搭桥,使之娶了纯洁的荷仙,并生下了儿子,哺育后便毅然离去。《红玉》篇中,狐女红玉变为虬髯丈夫,除掉了作恶多端的地方恶霸宋乡绅,又以大刀示警教训那昏庸无能、草菅人命的县官,使无辜受罪的冯生得以释放,父子团圆。

  《聊斋志异》所反映的狐女世界里,狐女都具有近乎完美的品质,比人更具德行、比人更讲人情,因情而相爱、因友而相交、因德而相助。虽然也有沿用狐女为蛊惑这种传统题材,狐类社会也不乏蛊蠹魅惑、作祟殃人的狐女。但《聊斋志异》中表现此类狐事的作品不多见,而且其意并不在于表现狐女的妖异幻化,可怖可憎,而是另有寄托。

  五、神通能干

  狐女多能干且兼具神通,可与丈夫共同撑起一个家来。《鸦头》中,狐女鸦头与王生私奔,但王生却不过一穷书生,家徒四壁,他担心养不活鸦头,没想到鸦头却自有主意:“今市货皆可居,三数口,淡薄亦可自给。可鬻驴子作资本。”非特见识卓远,而行动亦不让:“女作披肩,刺荷囊,日获赢余顾赡甚优。”《小翠》中,小翠不但治好了痴丈夫的呆病,更几次以机智和神通力保全家转危为安。《辛十四娘》中的辛十四娘有察人之明,力劝丈夫远恶友避祸,丈夫不听劝告终陷囹圄也是辛十四娘从中周旋,使丈夫化险为夷。

  蒲松龄以狐写人,把狐女作为他理想中的人物,从而赋予她们以灵性,她们神出鬼没,不受任何社会、自然条件的限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帮助别人达到目的。他让她们充当落魄书生的救世主,让她们惩恶扬善,这都离不开狐女广大的神通。主要体现在她们对未来事情的预知上,她们能清楚的预知男主人公的寿命与男主人公面临的危难,而先进行预防。《小翠》中的小翠能预知钟氏之姻,先化其貌。《狐妾》中的狐妾在预知刘洞九的死期后离开,《辛十四娘》中的辛十四娘在冯生死前再见他与他诀别,而小梅预知了主人家的祸事,先行带孩子离开,保全其血脉。狐女的神通还体现在其处世的方法上,婴宁嘻笑之间用木头惩戒邻家子,使其丧命;红玉在冯生遭祸事后,突然出现,并抚养了他的孩子;小翠为元丰将妻子调弄成她的模样,颠当帮助宗子美找到嫦娥;娇娜为孔生治病。这些描写显然不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但是却体现了狐女的灵性,体现其作为异类的特征。她们身上这种美德和神奇力量,正是作者美好理想的艺术再现。

  蒲松龄笔下描述的这些狐女的形象,一反传统狐狸形象的丑恶属性,而是赋予她们以美好的思想、品质、感情和个性,使她们不仅成为人性真善美,尤其成为女性真善美的象征。在她们身上,集中地体现了蒲松龄对女性美的审美理想和审美评价。他借助“狐狸”的聪明、机智、狡黯和超自然无所不能的灵性,赞扬了女性的聪明、机敏和智慧.这种观点和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女性的“天下钟毓灵秀之气都集于女人身上”的观点是相一致的,它体现了作者对女性的新认识和赞美之情。这一切,都是《聊斋志异》以前的文学作品没有触及到的一个世界,蒲松龄以神奇浪漫的笔触,为我们第一次描绘和发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这也正是《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独特的思想认识价值和艺术审美价值之所在。

  《聊斋志异》中众多狐女形象,细细品味,别有风味。她们大多个性鲜明,人情味十足,给人以特殊的美感。这与此前和同时代有关作品中那些淫欲魅人的狐精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那么蒲松龄何以如此热衷于描画狐女?在历史与现实、内在与外在的诸多因素中,到底有哪些对蒲松龄刻画狐女形象具有一定的影响?经过对此的研究探索,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三点值得关注。

  一、传统狐仙题材的启示

  纵观中国文学史,狐狸题材的作品由来已久。约成书于战国时期的《山海经》中记载着:“青邱之国,有狐九尾,德至乃来。”九尾狐啼声如婴,天生具有幻化能力:当它头戴骷髅,对月拜足七七四十九拜,就会立地变成人形。人们往往受其蛊惑,神魂颠倒而不自知。东汉赵晔的《吴越春秋》也曾写下九尾白狐造于大禹而取涂山女的传说。这些都是后代小说中狐狸精变人的雏形。早期的狐狸精故事,大多脱胎于先秦两汉的神话传说。《玄中记》称:“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好与天通,为天狐。”《搜神记·陈羡》曰:“狐者,古之淫妇也。”虽然笔法简练,形象描写不足,但其中所述,已与明清小说中的狐狸精相去不远。并且其中隐约可见,狐狸精多是以女性形象出现,或美丽动人,或妖媚蛊惑。到了唐宋时期,传统文化中的对狐的否定或贬低有所减弱,人们对狐的否定态度的也在动摇。《太平广记》中的狐故事大部分都超越了狐妖媚人的说法,狐精逐渐向人性发展。狐形象的演变给了蒲松龄以很大启示,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契机,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造性发展,塑造了一大批性格各异、五彩缤纷的狐女形象。吴组缃先生在一次讲学时说:“清初蒲松龄,他写了《聊斋志异》。他成功的首先一条是取的‘志’的路,就是搜集民间的神话传说。因为民间的神话传说里面有广阔的、丰富的社会内容,时代社会的血肉、老百姓生活的血肉都结晶在神话传说里面。……把这些东西收集来了以后,他再加工创作。”[④]

  二、作者理想和情感的寄托

  从其生平看,蒲松龄一生热衷科举,却屡不得志,直至71岁时才成岁贡生。早年“学而优则仕”的想成了泡影,他被无情地抛到了主流社会之外,生活的困顿、不第的苦闷使他一生郁郁不得志,这使他的精神处在严重的困顿之中。蒲松龄又缺乏其他的谋生手段,为了生计,了做过几年幕宾之外,主要是在本县西铺村做私塾教师,舌耕笔耘,几近40年,可谓潦倒一生。在这40年当中他远离故乡,虽然已有妻室,但是长期的分离,使他享受不到家庭生活的欢乐。现实的遭遇,让他的梦想破灭了,然而作者却把更殷切的梦想寄托在自己的作品中。正像弗洛伊德所说:“梦是愿望的达成”。在这个美妙的梦境中,他成了那一个个贫寒不遇的书生,却得到了狐女们的垂青,拥有了种种惊喜和艳遇。这些狐女不但貌若天仙,美仑美奂,又有着迥绝世俗的清纯性情和聪颖机灵的智慧。她们大胆热情,在书生抑郁苦闷之时逾墙而进,叩斋而至,投怀送抱,自荐枕席。她们不计较书生的穷困低微,而是对他们格外尊重、赏识、仰慕,并能冲破凡世女子的一切闺范和男女交往的礼节大防,给予书生极大的精神抚慰,让书生们的心身都得到极大的愉悦和满足。实际上,这正是蒲松龄的理想与情感的寄托,在他构造的以狐女为具体形象的幻化世界里,狐女已不再是一种具体的物,而是具有着其独特的特征,成为了蒲松龄摆脱现实困境,调适他被压抑的自我和扭曲的自由,在虚幻的世界中寻找自我价值,以达到现实中难以实现而在虚幻世界中可以实现的精神满足。

  袁行霈先生1999年主编的《中国文学史》第四卷中,袁世硕先生执笔有关《聊斋》章节,曾了这样的论断:“《聊斋志异》里众多的狐鬼花妖与书生交往的故事,也多是蒲松龄在落寞的生活处境中生发出的幻影……幻想是对现实的超越,非人的狐鬼花妖形象可以不受人间伦理道德特别是所谓‘男女大防’的约束。蒲松龄借着这种自由,写出了众多带着非人的符号、从而摆脱了妇道闺苑的拘束、同书生自主相亲爱的女性,也写出了为道德理性所禁忌的婚姻之外的男女情爱。在这里面,除了作为现实的一种补偿、对照,其中还蕴含对两性关系的企望和思索,突出了精神的和谐。”这样的论断无疑较客观公允的。[⑤]

  三、对黑暗现实社会的影射和批判

  钱锺书先生说,蒲松龄的创作是“写忧而造艺”。[⑥]这忧是个人之忧,更是时代之忧。他写的狐女故事对生活的反映涉及到清初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且具有犀利的批判锋芒,并借写狐惩戒人。

  蒲松龄生活的明末清初是一个社会大动荡时期。朝代交替,政权更迭,各种矛盾异常尖锐复杂。清政府为巩固其统治,一方面密布文网、制造文祸以加强对知识分子的思想禁锢;另一方面又用恢复科举笼络仕子之心。蒲松龄一生科场失意,为养家糊口,他不得不去坐馆教书。这种不得志的经历使他有机会接触到社会最下层,对黑暗的社会的现实有了深刻的体验和强烈的不满。为了宣泄内心的“孤愤”、消解淤积的“磊块愁”,同时又能避开酷烈森严的文网,于是狐女形象便走上了现实人生的舞台。这些形象固然可以看成是面对严酷现实无可奈何的“寄托”,但从另一方面看,正是这些非现实的形象,打破了时空、人神、生死的界限,让作品在反映现实上获得了另一种自由,如此才使蒲松龄能够根据自己对生活的理解,用超现实的形式书写真正的现实,说出现实中人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于是人们从中看到了各级官吏的徇私枉法、恶霸豪绅的飞扬跋扈以及平民百姓的悲惨境遇。《红玉》对此进行了深刻的批判。

  宋御史见冯相如之妻卫氏貌美便起霸占之心先以重赂派人暗示,不能得手竟大打出手,强夺卫氏,冯翁被殴后气急而亡,卫氏亦不屈而死。冯生“大哭,抱子兴词。上至督抚,讼几遍,卒不得直。”无奈,狐女红玉在官绅勾结、法不庇民的情况下,挺身而出,诛杀了宋御史五口。官府却在查无实证的情况下把冯相如收监,抛儿荒野。侠客无奈把短刀扎在县令度床头,县令才不得已释放冯相如。蒲松龄以艺术的手法,一层层地揭开了封建政权的反动、腐败、虚伪和残酷,把它的狰狞面目大白于天下。

  借写狐惩戒人,“劝善惩恶”是蒲松龄明确的创作意图。《丑狐》中,穆生本厌狐丑,却见元宝心动,从此谐好。随后穆生又见“女赂遗渐少”,便背德负心。蒲自己在评论此文时说“邪物之来,杀之亦壮;而既受其德,即鬼物不可负也。”他通过对丑狐与穆生的爱情故事来惩戒人,贪心之人必然没有好的下场。在《董生》中,蒲松龄写了董生与王生因好色,而被狐狸精勾引而受害的故事。他把狐一分为二,有善者,有恶者。此篇用恶狐告诫人,“见色而动,死当其罪”。

  总之,蒲松龄以火一般的激情塑造了这些勇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而又个性鲜明的狐女形象。他写她们聪明、智慧、执着地追求人身自由和个性解放;写她们爱憎分明,对美好的事物和幸福的生活有着热烈的向往;写她们不怕艰险,不畏强暴,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去帮助那些遭受天灾人祸的小人物。他以狐写人,赋予她们以灵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用超凡的手段去帮助别人达到目的。她们身上这种美德和神奇力量,正是蒲松龄美好理想的艺术再现。她们大都是他心中的理想人物,体现了他对美好事物的热烈歌颂和追求。大概蒲松龄自己也不会想到,多少年过去了,他的书,以及他书中众多脱俗美貌的狐女居然还打动着世人,并让世人以前赴后继的精神去研究它、解读它。他塑造的这些狐女的丰满而独具个性的艺术形象将永远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聊斋志异中孤女的形象分析

4. 作为一部经典鬼怪小说,《聊斋》有什么文学价值?

作为一部经典鬼怪小说,《聊斋志异》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文学价值:

其一是歌颂了男女之间的纯真爱情。在封建时代,男女之间的自由爱情是不被承认甚至被扼杀的,但是在《聊斋志异》中,青年男女之间可以自由相爱,自由结合,表达了广大青年男女对自由恋爱的憧憬。

其二是揭露了统治者对劳动人民的剥削。在《促织》中,有一位皇帝喜欢斗蛐蛐,为了讨得皇帝的欢心,各级官员想尽办法找蛐蛐,弄得老百姓倾家荡产。在《席方平》中,席方平的父亲被富豪买通冥官而死,席方平亲自下地府伸冤,结果阴间也是官官相护,贪赃枉法,正义根本得不到伸张。这部作品虽然写的是阴间,却反映了人世间官场之黑暗。
其三是抨击科举制度的腐朽。蒲松龄本身在科举考试中屡试不第,这让他对科举制度产生深深的怀疑,他认为自己之所以屡试不中,就是因为官员的昏庸无能和贪污受贿所致。比如在《叶生》中,虽然主角叶生“文章辞赋冠绝当时”,却屡试不第,最终忧愤而死,后来化为鬼混附身于邑令之子身上,㛑考中了举人。叶生这才知道,他之所以屡试不中,并非是自己无才,而是科举考试制度非常腐朽。

其四是歌颂了老百姓反抗斗争的美好品德。在《席方平》中,席方平替父伸冤,从城隍告到了冥王,即使受到了残酷的刑罚,席方平却丝毫没有向邪恶势力屈服,最终在二郎神的帮助下,将冥王、城隍等全部都治了罪,给父亲报了仇。席方平就是老百姓反抗斗争的代表人物,是值得歌颂的。
所以,《聊斋志异》的确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小说。

5. <<聊斋志异>>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聊斋志异》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文言短篇小说集。多数小说是通过幻想的形式谈狐说鬼,但内容却深深地扎根于现实生活的土壤之中,曲折地反映了蒲松龄所生活的时代的社会矛盾和人民的思想愿望,熔铸进了作家对生活的独特的感受和认识。蒲松龄在《聊斋自志》中说:“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在这部小说集中,作者是寄托了他从现实生活中产生的深沉的孤愤的。因此我们不能只是看《聊斋志异》奇异有趣的故事,当作一本消愁解闷的书来读,而应该深入地去体会作者寄寓其中的爱和恨,悲愤和喜悦,以及产生这些思想感情的现实生活和深刻的历史内容。由于《聊斋志异》是一部经历了漫长时期才完成的短篇小说集,故事来源不同,作者的思想认识前后有发展变化,加上作者世界观本身存在矛盾,因而全书的思想内容良莠不齐,比较复杂。但从总体看来,优秀之作占半数以上,主要倾向是进步的,真实地揭示了现实生活的矛盾,反映了人民的理想、愿望和要求。歌颂生活中的真、善、美,抨击假、恶、丑,是蒲松龄创作《聊斋志异》总的艺术追求,也是这部短篇小说集最突出的思想特色。

<<聊斋志异>>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6. 《聊斋志异》是志怪小说而非神话小说,why?

这个很容易理解,
神话的传说是由古今生物:如神、鬼、人、仙、妖、精、神仙、魔鬼、上帝、天使、龙、凤动植物从而编造出来的故事。其中有真实、虚构(是由幻想或梦见各种生物形状和内容出来的)。被人(不知情的人)称为迷信。也而被人(知情的人)把它变为宗教和信仰。神话多指的之上古时期,远古时期的传说,主人公多是虚构的远古大神,比如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女娲补天、女娲造人、嫦娥奔月、后羿射日等等(如果硬分类,其实聊斋写的是鬼怪的事情,倒也沾些边儿)
但志怪小说的主题主要意思是奇怪的事情,在聊斋里主要是些和鬼怪沾边儿的,故事的主人公和背景多是现实的人,在现实的社会中发生的离奇古怪的事情。
所以说,神话是有悠久历史的虚构的传说,而志怪多发生在相对后期的人类社会。
但共同点,这二者都是虚构。

7. 聊斋志异中孤女的形象分析

浅说《聊斋志异》中的两位女性形象           【摘要】:清丽脱俗,善良纯真的狐女婴宁,在看似无心的憨笑中展现了她的狡猾可爱,也体现出了她对爱情的坚贞不屈。她的笑让人看到了她的天真无邪,不食人间烟火。另一狐女阿秀她三次与民女阿秀比美,每次都刻意求美,看似在乎外表美,实则向我们展示了她对美的坦荡追求和对爱情的成全之美!实在是让人肃然起敬!两狐女是蒲松龄笔下的典型代表,她们虽然非人,却向我们展示出了比人类更加善良、纯洁、勇敢的女性形象。这两女狐让我们体会到了深深的女性之美!【关键词】:女性  婴宁  阿秀  心灵美 《阿秀》、《婴宁》是《聊斋志异》中描写狐女形象的名篇佳作。蒲松龄以如椽巨笔和火样的热情精心刻画了一批敢于冲破封建礼教束缚而又个性鲜明的狐女形象。她们不仅具有普通人的形体,而且美貌绝伦、富于智慧、有爱心、纯真诚挚、勇于追求人身自由和个性解放,处处闪烁着人性美、人情美的光辉,可以说她们外形美和内在美的统一,是爱和美的象征,是被高度理想和审美化的艺术形象。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论及《聊斋志异》笔下的异类形象时有这样一个概括:“《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处,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①”这一论断也被研究者所引用来说明狐女形象的特征。《聊斋志异》里的狐女异常饱满而且形象鲜明。下面我就以自己的观点来浅析阿秀、婴宁的女性形象。一、     婴宁的形象特点(一)清丽脱俗,善良纯真蒲松龄在《婴宁》中给我们展现的是美如仙人的狐女 “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但善笑,禁之亦不可止;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她有不沾尘俗的天真之美,往往使男子一见倾心。更难得的是,这些狐女不仅姿容秀美,而且内心纯洁、善良机智。婴宁虽为妖异,却非常善解人意,“每值母忧怒,女到一笑即解”。她怀念相依为命十多年的鬼母,于荒烟错草中找到“媪尸”,妥善安葬了岑寂山阿的养母。车尔尼雪夫斯基曾说:“美就内容而言,它和善相同。”②换言之,凡是“善的”,就是美的。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形象,大都以她们内心的善良和正直产生了感染人、陶冶人性情的美的力量。狐是生活在山野间,居无定所的。狐一般都没有固定的住处,幻化成人的狐狸一般都租用或占用人类的房子,这种特征表现在狐女身上。婴宁也是狐母生,鬼母养,这也决定了狐女少有人间女子以及鬼女和仙女的束缚,具有天真无邪的真率美。她积极主动地对待爱情,并且坚贞对爱的精神实在值得敬佩!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对于爱的要求是主动的,不受礼教的约束,从不计较名份,和男子交接比较自由,但是她们并非淫荡,而是表现出对爱情的一往情深,对爱情的执著坚贞。③婴宁和王生的对立关系中,以王生作衬托,着力塑造婴宁。王生未见婴宁,先闻其笑;既见婴宁,对其施以常规礼仪,先“揖之”,后问“妹子年几何矣”,“女复笑,不可仰视。”王生乘机 “目注婴宁,不遑他瞬”,婴宁“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 遽起,以袖掩口,细碎连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这一连串动作描写,流动自如,宛转传神,活化婴宁。及婴宁在树上见王生来,竟“狂笑欲堕”;王生扶婴宁下树,“阴捘其腕”,“女笑又作”;王生出示婴宁上元节所拂花,“以示相爱不忘也”,婴宁对曰: “待郎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王生欲与婴宁夜共枕席,婴宁即以此语告知其母。以上作者刻意写婴宁之笑,其琅琅笑语如在耳际,其百无禁忌、俯仰大笑之态如在眼前。在婴宁的笑语声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无忧无虑、不拘礼俗、坦荡无私而又极其机智的少女形象。而这一形象和王生作对比写来,是很见作者的思想倾向性的。 婴宁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王子服会被敌人利用,而使自己面临被打回原形的危险,可是她并没有选择离开子服,而是安然地留在他的身边。当恶毒的敌人将婴宁困在妖火中,她并没有恨子服,只是流下了失望的泪水……在她身上,我看到的不是现代男女间放纵而自私的爱情,而是一种无私的爱,一种为了所爱的人而愿意付出自己一切的爱,一种可以原谅对方不可以也不该原谅错误的爱,超越名利,超越生死,超越这尘世的一切!
   “善恶终有报”,狠毒的敌人最终被打为畜生,永坠轮回之道,而婴宁也在雷神的帮助下得以脱身。翻然省悟的子服恨死了自己,作为世人,肯定也恨死了他。可是,婴宁没有,正如自己说过的,她对子服的爱——矢志不渝!婴宁和子服终于找到了人世间最美丽而忠贞的爱情,虽然他们面对的即将是天各一方,可是心已相连,距离就永远不会遥远!(二)伶牙俐齿,狡猾可爱婴宁是蒲松龄理想中的人物,但不是我们理想中的人物。她“出于幻域,顿入人间”(鲁迅评《聊斋》语)④,是当时生活的反映。生活中的活人,艺术反映中真实的艺术典型,即使在现代,也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存在;正相反,《红楼梦》胭脂评说得好:“真正美人方有一陋处。”婴宁的形象,蒲松龄自指有两特点,一是“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二是“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既天真又狡猾,是蒲松龄对婴宁的认识、对婴宁的设计。狡黠是婴宁的陋处,也正是婴宁的真处和美处。婴宁一方面出生于幽谷,受育于鬼狐,不审三从,不知四德,无视长幼之序,不用进退之仪,用笑声蔑视一切,用笑声动摇一切;一方面嫁入人间,依从文士,既畏狱之酷,又恪守男女大防的封建道德,轻施颦笑,严惩意淫。她是无法跳出当时社会环境的,既有所突破又无法脱离的真正的美人。故事的转折点是婴宁的恶作剧。恶作剧的描写表现了婴宁 “笑里藏刀”的一面,揭示了婴宁性格的复杂性。她看似随和,其实极有主见;看似“全无心肝”,其实极有城府;看似放荡不羁,其实极为贞静。但是由恶作剧引起了官司,婴宁慑于封建礼法,出于家庭名誉的考虑,“由是竟不复笑”。这才是最耐人寻味的。它显示了婴宁对社会礼法的认同,而其后婴宁安葬其母的要求更表现了她对社会伦理的认同,或者说伦理观念在她身上的苏醒。至此,婴宁由一个自然形态的人变成社会形态的人,独特性向普遍性转化,神奇归于平淡,浪漫无羁的婴宁已不复存在。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作品的批判力量,封建礼法竟迫使了一个人天性的改变,它的震慑力量如此巨大,足见其残酷性。婴宁尚且如此,其他人在这张无形的网面前又是怎样的噤若寒蝉就更可想而知了。最后需要分析一下作者对婴宁转化的态度。作者的态度非常复杂。一方面,他认为婴宁是“隐宁笑者”,即说笑是她的伪装,她的本质是合于社会规范的贤妻良母;另一方面,通过作者的叙述,我们看到的却是婴宁在强大的社会压力面前除了自己合于这一规范,别无选择。一方面,作者又大书特书婴宁之笑,对婴宁的不复往日有好梦难再的失落感,对婴宁的音容笑貌怀念不已——这种感情从文末一句“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尤其可以看出。所有这些,都反映了作者理想和现实之间以及作者思想内部的深刻矛盾。(三)婴宁的憨态可掬婴宁之美,全在于纯朴无饰,从内而外散发着原始与青春的活力,最接近人天真的本性。先前近乎憨,似乎不懂儿女之情,却在戏弄王子服的同时尽现佳人情态。王子服拿出上元节拾到的婴宁丢下的花,业已枯萎。婴宁说:“枯了,为何还着留着?”王说:“是妹妹你丢下的,所以留着。”婴宁又说:‘留着有什么意思?”王说:”表示相爱不忘。”婴宁说:“都是亲戚这有什么呢?等你回去时,叫老奴才捆一捆给你带上。”王说:“妹子怎么就不懂呢?”婴宁说:“我怎么不懂了?”王“说:我并不是爱花,是爱拈花之人嘛。”婴宁说:“我们本来是远亲,说什么爱与不爱的?”“王说:我不是说亲戚间的那种爱,是夫妻之间的爱。”婴宁问“:这有什么不同吗?”王说:“夜间是要在一起睡觉的。”婴宁说:我“不习惯和生人睡觉。”这番对话,真的笑死人。婴宁虽憨,却更显得王子服急于表白的笨拙来,情趣盎然。从表面看,婴宁似呆痴,实则以“憨”为“慧”之隐身衣,装作不懂王生的痴情话,正是为了让其将爱意表达得更加热烈。她的真性情在文中处处流露,敢作敢为,以退为进,通过痴迷花草将其热爱生活的一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婴宁离开了自己的小天地,随王生来到了所谓“姨家”,仍不改其笑;这段描写有重要意义。婴宁到王生家前,过的是一种远离人世的生活,她的笑无所顾忌,尚情有可原。到王生家后,她所接触到的已经是人间社会的方方面面,她需要拜见亲属,需要和邻里相处,需要“行新妇礼”……但她只是觉得好笑,以致新妇礼因“女笑极不能俯仰,遂罢。”婴宁这时候的笑,虽不乏其好奇、天真的成份,但在我们眼里,它恐怕更多地是对约定俗成的礼仪的另一种态度,甚或是一种嘲弄,一种“对某一神圣事物的亵渎”、对“为习惯所崇奉的秩序的叛逆”。(恩格斯《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⑤二、     阿秀的女性形象特点(一)浓浓的爱美之心《阿秀》一篇,描写了两个女人:狐狸精阿秀、美丽的少女叫阿秀。一个书生爱上少女阿秀,一个狐仙幻化成阿秀和书生结合,书生知道阿秀是冒牌的就要驱逐她。狐女阿秀说她不是为了占有书生,而是为了和人间的阿秀媲美。文中没有大写特写狐女的美貌,通过三次比美,来烘托出狐女爱美之心。狐仙与阿秀的比美共有三次直接的较量:第一次是狐仙以假代真,变成阿秀并赢得刘子固的喜爱;第二次是狐仙从兵荒马乱中救起刘子固,并化做阿秀以惑之,但她“索镜自照,赧然趋出”;第三次是她借刘子固醉酒眼昏之际,再次化成阿秀迷惑子固。用一生的时间去争妍斗艳,其爱美之心可见一斑。(二)深深的心灵之美狐女阿秀并不是为了和少女阿秀两女共一夫,而是狐女阿秀和人间的阿秀前世是姐妹,都去模仿西王母,人间的阿秀修炼得更好,狐女阿秀修炼得没有她好,狐女继续修炼自己的美丽,要把自己的美丽修炼得和民间的阿秀可以媲美,这是修炼形体美修炼人格美的故事,当狐女阿秀受到冷落的时候,并不利用自己狐仙的力量去占有,而是利用狐仙的力量促成和民间阿秀的复合,自己继续和民间的阿秀媲美,这是非常优美的狐狸精的故事,也是讴歌真善美的故事。1.坦坦荡荡 ,谦虚承认之美孤女阿秀为什么要化生民间阿秀呢?在篇尾狐女自己道明了原委 :“阿秀,吾妹也。前世不幸夭殂,生时,与余从母至天宫,见西母,心窃爱慕,归而刻意效之。妹较我慧,一月神似,我学三月而后成,然终不及妹。今已隔世,自谓过之,不意犹昔耳。”2.伟大无私的成全之美阿秀变幻莫测,无私帮助刘子固找到真的阿秀;狐女还体现了一种成全之德,她尽管为爱而痛苦,但是却为爱而成全相爱的人,阿秀帮助自己的爱人找到所爱。这等胸襟实在让人称叹!《聊斋志异》所反映的狐女世界里,狐女都具有近乎完美的品质,比人更具德行、比人更讲人情,因情而相爱、因友而相交、因德而相助。蒲松龄以狐写人,把狐女作为他理想中的女性人物,从而赋予她们以灵性,她们神出鬼没,不受任何社会、自然条件的限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帮助别人达到目的。他让她们充当落魄书生的救世主,让她们惩恶扬善,这都离不开狐女广大的神通。主要体现在她们对未来事情的预知上,她们能清楚的预知男主人公的寿命与男主人公面临的危难,而先进行预防。狐女的神通还体现在其处世的方法上,婴宁嘻笑之间用木头惩戒邻家子,使其丧命。这些描写显然不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但是却体现了狐女的灵性,体现其作为异类的特征。她们身上这种美德和神奇力量,正是作者美好理想的艺术再现。蒲松龄笔下描述的这些狐女的形象,一反传统狐狸形象的丑恶属性,而是赋予她们以美好的思想、品质、感情和个性,使她们不仅成为人性真善美,尤其成为女性真善美的象征。在她们身上,集中地体现了蒲松龄对女性美的审美理想和审美评价。他借助“狐狸”的聪明、机智、狡黯和超自然无所不能的灵性,赞扬了女性的聪明、机敏和智慧.这种观点和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女性的“天下钟毓灵秀之气都集于女人身上”的观点是相一致的,它体现了作者对女性的新认识和赞美之情。这一切,都是《聊斋志异》以前的文学作品没有触及到的一个世界,蒲松龄以神奇浪漫的笔触,为我们第一次描绘和发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这也正是《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独特的思想认识价值和艺术审美。注释注①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213页.注②袁益梅.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的成因探析.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2005年第24卷第4期.第29页.注③转引自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的成因探析.袁益梅.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2005年第24卷第4期.第29页.注④陈炳熙.论聊斋志异中的狐情.聊斋志异研究.2003年.第21页注⑤恩格斯.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2000年. 第32页参考文献[1]蒲松龄.聊斋志异.长征出版社,1999,7[2] 施耐庵.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1985[3]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东方出版社出版,2007,7[4]袁益梅.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的成因探析.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2005,

聊斋志异中孤女的形象分析

8. 《聊斋志异》是怎样的一部作品?

《聊斋志异》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文言短篇小说集。多数小说是通过幻想的形式谈狐说鬼,但内容却深深地扎根于现实生活的土壤之中,曲折地反映了蒲松龄所生活的时代的社会矛盾和人民的思想愿望,熔铸进了作家对生活的独特的感受和认识。蒲松龄在《聊斋自志》中说:“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在这部小说集中,作者是寄托了他从现实生活中产生的深沉和孤愤的。因此我们不能只是看《聊斋志异》奇异有趣的故事,当作一本消愁解闷的书来读,而应该深入地去体会作者寄寓其中的爱和恨,悲愤和喜悦,以及产生这些思想感情的现实生活和深刻的历史内容。由于《聊斋志异》是一部经历了漫长时期才完成的短篇小说集,故事来源不同,作者的思想认识前后有发展变化,加上作者世界观本身存在矛盾,因而全书的思想内容良莠不齐,比较复杂。但从总体看来,优秀之作占半数以上,主要倾向是进步的,真实地揭示了现实生活的矛盾,反映了人民的理想、愿望和要求。歌颂生活中的真、善、美,抨击假、恶、丑,是蒲松龄创作《聊斋志异》总的艺术追求,也是这部短篇小说集最突出的思想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