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德行第一的主要人物和形象

2024-05-18 05:43

1. 世说新语德行第一的主要人物和形象

德行第一共四十七篇,主要人物有几十个,形象分析这里写不下。
德行第一之四十七、二吴之哭
(原文)吴道助、附子兄弟居在丹阳郡后,遭母童夫人艰,朝夕哭临。及思至,宾客吊省,号踊哀绝,路人为之落泪。韩康伯时为丹阳尹,母殷在郡,每闻二吴之哭,辄为凄恻,语康伯曰:“汝若为选官,当好料理此人。”康伯亦甚相知。韩后果为吏部尚书。大吴不免哀制,小吴遂大贵达。
(译)吴坦之、吴隐之兄弟住在丹阳郡公署的后面时,他们的母亲童夫人去世了。兄弟二人朝夕到母亲的灵前跪拜,一念及母亲,或者宾客吊唁时,二人便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悲痛欲绝,路人都为之落泪。韩伯当时是丹阳尹,他母亲也住在郡署里面,每次听到吴家兄弟二人的哭声,就心里感伤,对韩伯说:“你以后如果作了选拔人才的官,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两个人。”韩伯也很欣赏二人。后来韩伯果然作了吏部尚书,此时大哥吴坦之已因悲伤过度身亡,小弟吴隐之因此而富贵显达了。

世说新语德行第一的主要人物和形象

2. 世说新语 德行第一 前十篇的感悟 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德行第一之一、仲举礼贤
(原文)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太守,至,便问徐孺子所在,欲先看之。主薄白:“群情欲府君先入廨。”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译)陈蕃(字仲举)的言行成为当时读书人的楷模,为官刚上任,就有澄清天下的志向。担任豫章太守时,一到南昌就问徐稚(字孺子)住哪里,要去探望他。主薄说:“大家伙儿的意思,是请太守您先到官府去。”陈蕃说:“从前周武王乘车到贤人商容家,到当地后连座位也没坐热就去了,我要去拜访一下贤人,有什么不应该呢?”
德行第一之二、鄙吝复生
(原文)周子居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
(译)周乘(字子居)经常说:“我只要一段时间见不到黄宪(字叔度),粗俗贪婪的念头就又萌生了。”
德行第一之三、万顷之陂
(原文)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车不停轨,鸾不辍轭;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人问其故,林宗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译)郭泰(字林宗)到了汝南,拜访袁阆(字奉高),车子没有停止行驶,马没有解下轭头就告辞了;到黄宪(字叔度)那里,却住了整整两天。有人问他原因,郭泰说:“黄宪先生犹如一万顷广阔的湖水,澄不清,搅不浊,他的气度很宽广,实在让人难测呀。”
德行第一之四、身登龙门
(原文)李元礼风格秀整,高自标持,欲以天下名教是非为己任。后进之士有升其堂者,皆以为登龙门。
(译)李膺(字元礼)风度高雅,品德高尚,自视甚高。想要把弘扬儒教,确定天下是非当做自己的重任。后辈的读书人到了李膺家,受到他的接待,就认为自己登龙门了。
德行第一之五、李膺赞贤
(原文)李膺尝叹荀淑、钟浩曰:“荀君清识难尚,钟君至德可师。”
(译)李膺曾经赞扬荀淑、钟浩二人说:“荀淑见识卓越,别人很难超过。钟浩道德高尚,足以为人师表。”
德行第一之六、真人东行
(原文)陈太丘诣荀朗陵,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长文尚小,载著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著膝前。于时,太史奏:“真人东行。”
(译)陈寔去拜访荀淑,因为家里穷,雇不起仆人,就让大儿子陈纪赶着车,二儿子陈谌手持节杖在后面跟着,孙子陈群年岁还小,也坐在车里。到了荀淑那里,荀淑让三儿子荀靖到门口迎接,六儿子荀爽敬酒,其余六个儿子上菜,孙子荀彧还小,就坐在爷爷膝前。当时太史就向皇帝上奏说:“道德高尚的人已经向东去了。”
德行第一之七、泰山桂树
(原文)客有问陈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树生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下为渊泉所润。当斯之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
(译)有客人问陈谌:“您的父亲太丘先生,有何功德而负天下盛名?”陈谌回答说:“我爸爸就像生在泰山角落的桂树,上有万仞高峰,下有万丈深渊;上承甘露浸湿,下被渊泉滋润。这时候桂树哪知道泰山有多高,渊泉有多深呢!所以我不知道我爸爸有什么功德。”
德行第一之八、难兄难弟
(原文)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译)陈纪的儿子陈群才华出众,他和叔叔陈谌的儿子陈忠各自评论自己父亲的功德,一时争执不下,就到爷爷陈寔那里问讯,请求公断。陈寔说:“陈纪是哥哥,但难说胜过弟弟;陈谌是弟弟,也难说不如哥哥。”
德行第一之九、舍生取义
(原文)荀巨伯远看友人疾,值胡贼攻郡,友人语巨伯曰:“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曰:“远来相视,子令吾去,败义以求生,岂荀巨伯所行邪!”贼既至,谓巨伯:“大军至,一郡尽空,汝何男子,而敢独止?”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去,宁以我身代友人命。”贼相谓曰:“我辈无义之人,而入有义之国。”遂班军而还,一郡并获全。
(译)荀巨伯远道去探望生病的友人,却遇上胡人攻打这里。朋友对荀巨伯说:“我今天可能没救了,你快点离开吧!”荀巨伯说:“我远道来看望你,你却让我离开,这种弃义求生的事,哪里是我荀巨伯做的出的!”胡人攻进城内,对荀巨伯说:“大军来到,全城的人都跑光了,你是什么人?”荀巨伯答道:“我朋友有病,我不忍丢下他一个人。我愿用我的生命换取他的生命。”胡人听罢互相说道:“我们这些无义之人,攻进的是有道之国啊。”于是就撤兵离去了。这座城池得以保全。
德行第一之十、不失雍熙
(原文)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闲室之内,严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里,两不失雍熙之轨焉。
(译)华歆和晚辈相处很严肃。即使在家中,也仪态庄重,犹如朝见皇帝那样讲求规矩。陈纪兄弟却极随和,两家之间并没有因性格不同而失和。

3. 读不懂-《世说新语》交流笔记3:人物传记整理-德行16-20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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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王戎(234年-305年7月11日) 
  
  二、嵇康(224年-263年,一作223年-262年) 
  
  三、刘毅(216年~285年) 
  
  四、和峤(?—公元292年) 
  
  五、梁王司马肜(?~302年) 
  
  六、赵王司马伦(?-301年6月5日) 
  
  七、裴楷(237年-291年) 
  
 
  
  《晋书·列传第二十九》 
  
 赵王伦,字子彝,宣帝第九子也,母曰柏夫人。魏嘉平初,封安乐亭侯。五等建,改封东安子,拜谏议大夫。武帝受禅,封琅邪郡王。坐使散骑将刘缉买工所将盗御裘,廷尉杜友正缉弃市,伦当与缉同罪。有司奏伦爵重属亲,不可坐。谏议大夫刘毅驳曰:"王法赏罚,不阿贵贱,然后可以齐礼制而明典刑也。伦知裘非常,蔽不语吏,与缉同罪。当以亲贵议减,不得阙而不论。宜自于一时法中,如友所正。"帝是毅驳,然以伦亲亲故,下诏赦之。及之国,行东中郎将、宣威将军。咸宁中,改封于赵,迁平北将军、督邺城守事,进安北将军。元康初,迁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镇关中。伦刑赏失中,氐、羌反叛,征还京师。寻拜车骑将军、太子太傅。深交贾、郭,谄事中宫,大为贾后所亲信。求录尚书,张华、裴頠固执不可。又求尚书令,华、頠复不许。
  
   愍怀太子废,使伦领右军将军。时左卫司马督司马雅及常从督许超,并尝给事东宫,二人伤太子无罪,与殿中中郎士猗等谋废贾后,复太子,以华、頠不可移,难与图权,伦执兵之要,性贪冒,可假以济事,乃说伦嬖人孙秀曰:"中宫凶妒无道,与贾谧等共废太子。今国无嫡嗣,社稷将危,大臣将起大事。而公名奉事中宫,与贾、郭亲善,太子之废,皆云豫知,一朝事起,祸必相及。何不先谋之乎?"秀许诺,言于伦,伦纳焉。遂告通事令史张林及省事张衡、殿中侍御史殷浑、右卫司马督路始,使为内应。事将起,而秀知太子聪明,若还东宫,将与贤人图政,量己必不得志,乃更说伦曰:"太子为人刚猛,不可私请。明公素事贾后,时议皆以公为贾氏之党。今虽欲建大功于太子,太子含宿怒,必不加赏于明公矣。当谓逼百姓之望,翻覆以免罪耳。此乃所以速祸也。今且缓其事,贾后必害太子,然后废后,为太子报仇,亦足以立功,岂徒免祸而已。"伦从之。秀乃微泄其谋,使谧党颇闻之。伦、秀因劝谧等早害太子,以绝众望。
  
   太子既遇害,伦、秀之谋益甚,而超、雅惧后难,欲悔其谋,乃辞疾。秀复告右卫佽飞督闾和,和从之,期四月三日丙夜一筹,以鼓声为应。至期,乃矫诏敕三部司马曰:"中宫与贾谧等杀吾太子,今使车骑入废中宫。汝等皆当从命,赐爵关中侯。不从,诛三族。"于是众皆从之。伦又矫诏开门夜入,陈兵道南,遣翊军校尉、齐王冏将三部司马百人,排阁而入。华林令骆休为内应,迎帝幸东堂。遂废贾后为庶人,幽之于建始殿。收吴太妃、赵粲及韩寿妻贾午等,付暴室考竟。诏尚书以废后事,仍收捕贾谧等,召中书监、侍中、黄门侍郎、八坐,皆夜入殿,执张华、裴頠、解结、杜斌等,于殿前杀之。尚书始疑诏有诈,郎师景露版奏请手诏。伦等以为沮众,斩之以徇。明日,伦坐端门,屯兵北向,遣尚书和郁持节送贾庶人于金墉。诛赵粲叔父中护军赵浚及散骑侍郎韩豫等,内外群官多所黜免。伦寻矫诏自为使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王如故,一依宣、文辅魏故事,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十人,掾属二十人、兵万人。以其世子散骑常侍荂领冗从仆射;子馥前将军,封济阳王;虔黄门郎,封汝阴王;羽散骑侍郎,封霸城侯。孙秀等封皆大郡,并据兵权,文武官封侯者数千人,百官总己听于伦。
  
   伦素庸下,无智策,复受制于秀,秀之威权振于朝廷,天下皆事秀而无求于伦。秀起自琅邪小史,累官于赵国,以谄媚自达。既执机衡,遂恣其奸谋,多杀忠良,以逞私欲。司隶从事游颢与殷浑有隙,浑诱颢奴晋兴,伪告颢有异志。秀不详察,即收颢及襄阳中正李迈,杀之,厚待晋兴,以为己部曲督。前卫尉石崇、黄门郎潘岳皆与秀有嫌,并见诛。于是京邑君子不乐其生矣。
  
   淮南王允、齐王冏以伦、秀骄僣,内怀不平。秀等亦深忌焉,乃出冏镇许,夺允护军。允发愤,起兵讨伦。允既败灭,伦加九锡,增封五万户。伦伪为饰让,诏遣百官诣府敦劝,侍中宣诏,然后受之。加荂抚军将军、领军将军,馥镇军将军、领护军将军,虔中军将军、领右卫将军,诩为侍中。又以孙秀为侍中、辅国将军、相国司马,右率如故。张林等并居显要。增相府兵为二万人,与宿卫同,又隐匿兵士,众过三万。起东宫三门四角华橹,断宫东西道为外徼。或谓秀曰:"散骑常侍杨准、黄门侍郎刘逵欲奉梁王肜以诛伦。"会有星变,乃徙肜为丞相,居司徒府,转准、逵为外官。
  
   伦无学,不知书;秀亦以狡黠小才,贪淫昧利。所共立事者,皆邪佞之徒,惟竞荣利,无深谋远略。荂浅薄鄙陋,馥、虔暗很强戾,诩愚嚚轻訬,而各乖异,互相憎毁。秀子会,年二十,为射声校尉,尚帝女河东公主。公主母丧未期,便纳聘礼。会形貌短陋,奴仆之下者,初与富室儿于城西贩马,百姓忽闻其尚主,莫不骇愕。
  
   伦、秀并惑巫鬼,听妖邪之说。秀使牙门赵奉诈为宣帝神语,命伦早入西宫。又言宣帝于北芒为赵王佐助,于是别立宣帝庙于芒山。谓逆谋可成。以太子詹事裴劭、左军将军卞粹等二十人为从事中郎,掾属又二十人。秀等部分诸军,分布腹心,使散骑常侍、义阳王威兼侍中,出纳诏命,矫作禅让之诏,使使持节、尚书令满奋,仆射崔随为副,奉皇帝玺绶以禅位于伦。伦伪让不受。于是宗室诸王、群公卿士咸假称符瑞天文以劝进,伦乃许之。左卫王舆与前军司马雅等率甲士入殿,譬喻三部司马,示以威赏,皆莫敢违。其夜,使张林等屯守诸门。义阳王威及骆休等逼夺天子玺绶。夜漏未尽,内外百官以乘舆法驾迎伦。惠帝乘云母车,卤簿数百人,自华林西门出居金墉城。尚书和郁,兼侍中、散骑常侍、琅邪王睿,中书侍郎陆机从,到城下而反。使张衡卫帝,实幽之也。
  
   伦从兵五千人,入自端门,登太极殿,满奋、崔随、乐广进玺绶于伦,乃僣即帝位,大赦,改元建始。是岁,贤良方正、直言、秀才、孝廉、良将皆不试;计吏及四方使命之在京邑者,太学生年十六以上及在学二十年,皆署吏;郡县二千石令长赦日在职者,皆封侯;郡纲纪并为孝廉,县纲纪为廉史。以世子荂为太子,馥为侍中、大司农、领护军、京兆王,虔为侍中、大将军领军、广平王,诩为侍中、抚军将军、霸城王,孙秀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将军、仪同三司,张林等诸党皆登卿将,并列大封。其余同谋者咸超阶越次,不可胜纪,至于奴卒斯役亦加以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坐,时人为之颜曰:"貂不足,狗尾续。"而以苟且之惠取悦人情,府库之储不充于赐,金银冶铸不给于印,故有白版之侯,君子耻服其章,百姓亦知其不终矣。
  
   伦亲祠太庙,还,遇大风,飘折麾盖。孙秀既立非常之事,伦敬重焉。秀住文帝为相国时所居内府,事无巨细,必谘而后行。伦之诏令,秀辄改革,有所与夺,自书青纸为诏,或朝行夕改者数四,百官转易如流矣。时有雉入殿中,自太极东阶上殿,驱之,更飞西钟下,有顷,飞去。又伦于殿上得异鸟,问皆不知名,累日向夕,宫西有素衣小儿言是服刘鸟。伦使录小儿并鸟闭置牢室,明旦开视,户如故,并失人鸟所在。伦目上有瘤,时以为妖焉。
  
   时齐王冏、河间王颙、成都王颖并拥强兵,各据一方。秀知冏等必有异图,乃选亲党及伦故吏为三王参佐及郡守。
  
   秀本与张林有隙,虽外相推崇,内实忌之。及林为卫将军,深怨不得开府,潜与荂笺,具说秀专权,动违众心,而功臣皆小人,挠乱朝廷,要一时诛之。荂以书白伦,伦以示秀。秀劝伦诛林,伦从之。于是伦请宗室会于华林园,召林、秀及王舆入,因收林,杀之,诛三族。
  
   及三王起兵讨伦檄至,伦、秀始大惧,遣其中坚孙辅为上军将军,积弩李严为折冲将军,率兵七千自延寿关出,征虏张泓、左军蔡璜、前军闾和等率九千人自堮坂关出,镇军司马雅、扬威莫原等率八千人自成皋关出。召东平王楙为使持节、卫将军,都督诸军以距义师。使杨珍昼夜诣宣帝别庙祈请,辄言宣帝谢陛下,某日当破贼。拜道士胡沃为太平将军,以招福祐。秀家日为淫祀,作厌胜之文,使巫祝选择战日。又令近亲于嵩山著羽衣,诈称仙人王乔,作神仙书,述伦祚长久以惑众。秀欲遣馥、虔领兵助诸军战,馥、虔不肯。虔素亲爱刘舆,秀乃使舆说虔,虔然后率众八千为三军继援。而泓、雅等连战虽胜,义军散而辄合,雅等不得前。许超等与成都王颖军战于黄桥,杀伤万余人。泓径造阳翟,又于城南破齐王冏辎重,杀数千人,遂据城保邸阁。而冏军已在颍阴,去阳翟四十里。冏分军渡颍,攻泓等不利。泓乘胜至于颍上,夜临颍而阵。冏纵轻兵击之,诸军不动,而孙辅、徐建军夜乱,径归洛自首。辅、建之走也,不知诸军督尚存,乃云:"齐王兵盛,不可当,泓等已没。"伦大震,秘之,而召虔及超还。会泓败冏露布至,伦大喜,及复遣超,而虔还已至庾仓。超还济河,将士疑阻,锐气内挫。泓等悉其诸军济颍,进攻冏营,冏出兵击其别率孙髦、司马谭、孙辅,皆破之,士卒散归洛阳,泓等收众还营。秀等知三方日急,诈传破冏营,执得冏,以诳惑其众,令百官皆贺,而士猗、伏胤、孙会皆杖节各不相从。伦复授太子詹事刘琨节,督河北将军,率步骑千人催诸军战。会等与义军战于激水,大败,退保河上,刘琨烧断河桥。
  
   自义兵之起,百官将士咸欲诛伦、秀以谢天下。秀知众怒难犯,不敢出省。及闻河北军悉败,忧懑不知所为。义阳王威劝秀至尚书省与八坐议征战之备,秀从之。使京城四品以下子弟年十五以上,皆诣司隶,从伦出战。内外诸军悉欲劫杀秀,威惧,自崇礼闼走还下舍。许超、士猗、孙会等军既并还,乃与秀谋,或欲收余卒出战,或欲焚烧宫室,诛杀不附己者,挟伦南就孙旂、孟观等,或欲乘船东走入海,许未决。王舆反之,率营兵七百余人自南掖门入,敕宫中兵各守卫诸门,三部司马为应于内。舆自往攻秀,秀闭中书南门。舆放兵登墙烧屋,秀及超、猗遽走出,左卫将军赵泉斩秀等以徇。收孙奇于右卫营,付廷尉诛之。执前将军谢惔、黄门令骆休、司马督王潜,皆于殿中斩之。三部司马兵于宣化闼中斩孙弼以徇,时司马馥在秀坐,舆使将士囚之于散骑省,以大戟守省阁。八坐皆入殿中,坐东除树下。王舆屯云龙门,使伦为诏曰:"吾为孙秀等所误,以怒三王。今已诛秀,其迎太上复位,吾归老于农亩。"传诏以驺虞幡敕将士解兵。文武官皆奔走,莫敢有居者。黄门将伦自华林东门出,及荂皆还汶阳里第。于是以甲士数千迎天子于金墉,百姓咸称万岁。帝自端门入,升殿,御广室,送伦及荂等付金墉城。
  
   初,秀惧西军至,复召虔还。是日宿九曲,诏遣使者免虔官,虔惧,弃军将数十人归于汶阳里。
  
   梁王肜表伦父子凶逆,宜伏诛。百官会议于朝堂,皆如肜表。遣尚书袁敞持节赐伦死,饮以金屑苦酒。伦惭,以巾覆面,曰:"孙秀误我!孙秀误我!"于是收荂、馥、虔、诩付廷尉狱,考竟。馥临死谓虔曰:"坐尔破家也!"百官是伦所用者,皆斥免之,台省府卫仅有存者,自兵兴六十余日,战所杀害仅十万人。
  
   凡与伦为逆豫谋大事者:张林为秀所杀;许超、士猗、孙弼、谢惔、殷浑与秀为王舆所诛;张衡、闾和、孙髦、高越自阳翟还,伏胤战败还洛阳,皆斩于东市;蔡璜自阳翟降齐王冏,还洛自杀;王舆以功免诛,后与东莱王蕤谋杀冏,又伏法。
  
  《晋书·列传第五》 
  
 楷(裴楷)字叔则。父徽,魏冀州刺史。楷明悟有识量,弱冠知名,尤精《老》、《易 》,少与王戎齐名。锺会荐之于文帝,辟相国掾,迁尚书郎。贾充改定律令,以楷为定科郎。事毕,诏楷于御前执读,平议当否。楷善宣吐,左右属目,听者忘倦。武帝为抚军,妙选僚采,以楷为参军事。吏部郎缺,文帝问其人于锺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皆其选也。"于是以楷为吏部郎。
  
   楷风神高迈,容仪俊爽,博涉群书,特精理义,时人谓之"玉人",又称"见裴叔则如近玉山,映照人也"。转中书郎,出入宫省,见者肃然改容。武帝初登阼,探策以卜世数多少,而得一,帝不悦,群臣失色,莫有言者。楷正容仪,和其声气,从容进曰:"臣闻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武帝大悦,群臣皆称万岁。俄拜散骑侍郎,累迁散骑常侍、河内太守,入为屯骑校尉、右军将军,转侍中。
  
   石崇以功臣子有才气,与楷志趣各异,不与之交。长水校尉孙季舒尝与崇酣燕,慢傲过度,崇欲表免之。楷闻之,谓崇曰:"足下饮人狂药,责人正礼,不亦乖乎!"崇乃止。
  
   楷性宽厚,与物无忤。不持俭素,每游荣贵,辄取其珍玩。虽车马器服,宿昔之间,便以施诸穷乏。尝营别宅,其从兄衍见而悦之,即以宅与衍。梁、赵二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楷岁请二国租钱百万,以散亲族。人或讥之,楷曰:"损有余以补不足,天之道也。"安于毁誉,其行己任率,皆此类也。与山涛、和峤并以盛德居位,帝尝问曰:"朕应天顺时,海内更始,天下风声,何得何失?"楷对曰:"陛下受命,四海承风,所以未比德于尧舜者,但以贾充之徒尚在朝耳。方宜引天下贤人,与弘正道,不宜示人以私。"时任恺、庾纯亦以充为言,帝乃出充为关中都督。充纳女于太子,乃止。平吴之后,帝方修太平之化,每延公卿,与论政道。楷陈三五之风,次叙汉魏盛衰之迹。帝称善,坐者叹服焉。
  
   楷子瓒娶杨骏女,然楷素轻骏,与之不平。骏既执政,乃转为卫尉,迁太子少师,优游无事,默如也。及骏诛,楷以婚亲收付廷尉,将加法。是日事仓卒,诛戮纵横,众人为之震恐。楷容色不变,举动自若,索纸笔与亲故书。赖侍中傅祗救护得免,犹坐去官。太保卫瓘、太宰亮称楷贞正不阿附,宜蒙爵土,乃封临海侯,食邑二千户。代楚王玮为北军中候,加散骑常侍。玮怨瓘、亮斥己任楷,楷闻之,不敢拜,转为尚书。
  
   楷长子舆先娶亮女,女适卫瓘子,楷虑内难未已,求出外镇,除安南将军、假节、都督荆州诸军事,垂当发而玮果矫诏诛亮、瓘。玮以楷前夺己中候,又与亮、瓘婚亲,密遣讨楷。楷素知玮有望于己,闻有变,单车入城,匿于妻父王浑家,与亮小子一夜八徙,故得免难。玮既伏诛,以楷为中书令,加侍中,与张华、王戎并管机要。
  
   楷有渴利疾,不乐处势。王浑为楷请曰:"楷受先帝拔擢之恩,复蒙陛下宠遇,诚竭节之秋也。然楷性不竞于物,昔为常侍,求出为河内太守;后为侍中,复求出为河南尹;与杨骏不平,求为卫尉;及转东宫,班在时类之下,安于淡退,有识有以见其心也。楷今委顿,臣深忧之。光禄勋缺,以为可用。今张华在中书,王戎在尚书,足举其契,无为复令楷入,名臣不多,当见将养,不违其志,要其远济之益。"不听,就加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及疾笃,诏遣黄门郎王衍省疾,楷回眸瞩之曰:"竟未相识。衍深叹其神俊。
  
   楷有知人之鉴,初在河南,乐广侨居郡界,未知名,楷见而奇之,致之于宰府。尝目夏侯玄云"肃肃如入宗庙中,但见礼乐器",锺会"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戟在前",傅嘏"汪翔靡所不见",山涛"若登山临下,幽然深远"。
  
   初,楷家炊黍在甑,或变如拳,或作血,或作芜菁子。其年而卒,时年五十五,谥曰元。有五子:舆、瓒、宪、礼、逊。
  
   舆字祖明。少袭父爵,官至散骑侍郎,卒谥曰简。
  
   瓒字国宝,中书郎,风神高迈,见者皆敬之。特为王绥所重,每从其游。绥父戎谓之曰:"国宝初不来,汝数往,何也?"对曰:"国宝虽不知绥,绥自知国宝。"杨骏之诛,为乱兵所害。
  
   宪字景思。少而颖悟,好交轻侠。及弱冠,更折节严重,修尚儒学,足不逾阈者数年。陈郡谢鲲、颍川庾敳皆俊郎士也,见而奇之,相谓曰:"裴宪鲠亮宏达,通机识命,不知其何如父;至于深弘保素,不以世物婴心者,其殆过之。"
  
   初,侍讲东宫,历黄门吏部郎、侍中。东海王越以为豫州刺史、北中郎将、假节。王浚承制,以宪为尚书。永嘉末,王浚为石勒所破,枣嵩等莫不谢罪军门,贡赂交错,惟宪及荀绰恬然私室。勒素闻其名,召而谓之曰:"王浚虐暴幽州,人鬼同疾。孤恭行乾宪,拯兹黎元,羁旧咸欢,庆谢交路。二君齐恶傲威,诚信岨绝,防风之戮,将谁归乎?"宪神色侃然,泣而对曰:"臣等世荷晋荣,恩遇隆重。王浚凶粗丑正,尚晋之遗藩。虽欣圣化,义岨诚心。且武王伐纣,表商容之闾,未闻商容在倒戈之例也。明公既不欲以道化厉物,必于刑忍为治者,防风之戮,臣之分也。请就辟有司。"不拜而出。勒深嘉之,待以宾礼。勒乃簿王浚官寮亲属,皆赀至巨万,惟宪与荀绰家有书百余帙,盐米各十数斛而已。勒闻之,谓其长史张宾曰:"名不虚也。吾不喜得幽州,喜获二子。"署从事中郎,出为长乐太守。及勒僣号,未遑制度,与王波为之撰朝仪,于是宪章文物,拟于王者。勒大悦,署太中大夫,迁司徒。
  
   及季龙之世,弥加礼重。宪有二子:挹、瑴,并以文才知名。瑴仕季龙为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挹、瑴俱豪侠耽酒,好臧否人物。与河间邢鱼有隙,鱼窃乘瑴马奔段辽,为人所获,鱼诬瑴使己以季龙当袭鲜卑,告之为备。时季龙适谋伐辽,而与鱼辞正合。季龙悉诛挹、瑴,宪亦坐免。未几,复以为右光禄大夫、司徒、太傅,封安定郡公。
  
   宪历官无干绩之称,然在朝玄默,未尝以物务经怀。但以德重名高,动见尊礼。竟卒于石氏,以族人峙子迈为嗣。
  
   楷长兄黎,次兄康,并知名。康子盾,少历显位。永嘉中,为徐州刺史,委任长史司马奥。奥劝盾刑杀立威,大发良人为兵,有不奉法者罪便至死。在任三年,百姓嗟怨。东海王越,盾妹夫也。越既薨,骑督满衡便引所发良人东还。寻而刘元海遣将王桑、赵固向彭城,前锋数骑至下邳,文武不堪苛政,悉皆散走,盾、奥奔淮阴,妻子为贼人所得。奥又诱盾降赵固。固妻盾女,有宠,盾向女涕泣,固遂杀之。
  
   盾弟邵,字道期。元帝为安东将军,以邵为长史,王导为司马,二人相与为深交。征为太子中庶子,复转散骑常侍,使持节、都督扬州江西淮北诸军事、东中郎将,随越出项,而卒于军中。及王导为司空,既拜,叹曰:"裴道期、刘王乔在,吾不得独登此位。"导子仲豫与康同字,导思旧好,乃改为敬豫焉。
  
   楷弟绰,字季舒,器宇宏旷,官至黄门侍郎、长水校尉。绰子遐,善言玄理,音辞清畅,泠然若琴瑟。尝与河南郭象谈论,一坐嗟服。又尝在平东将军周馥坐,与人围棋。馥司马行酒,遐未即饮,司马醉怒,因曳遐堕地。遐徐起还坐,颜色不变,复棋如故。其性虚和如此。东海王越引为主簿,后为越子毗所害。
  
   初,裴、王二族盛于魏晋之世,时人以为八裴方八王:徽比王祥,楷比王衍,康比王绥,绰比王澄,瓒比王敦,遐比王导,頠比王戎,邈比王玄云。
  
   史臣曰:周称多士,汉曰得人,取类星象,颉颃符契。时乏名流,多以干翮相许,自家光国,岂陈骞之谓欤!秀则声盖朋僚,称为领袖。楷则机神幼发,目以清通。俱为晋氏名臣,良有以也。
  
   赞曰:世既顺才,才膺世至。高平沈敏,蕴兹名器。钜鹿自然,亦云经笥。娲皇炼石,晋图开秘。頠有清规,承家来媚。

读不懂-《世说新语》交流笔记3:人物传记整理-德行16-20 (三)

4. 读不懂-《世说新语》交流笔记4:人物传记整理-德行-乐广

五、  乐广 
  
 《晋书 卷四十三 列传第十三》
  
 乐广,字彦辅,南阳淯阳人也。父方,参魏征西将军夏侯玄军事。广时年八岁,玄常见广在路,因呼与语,还谓方曰:"向见广神姿郎彻,当为名士。卿家虽贫,可令专学,必能兴卿门户也。"方早卒。广孤贫,侨居山阳,寒素为业,人无知者。性冲约,有远识,寡嗜欲,与物无竞。尤善谈论,每以约言析理,以厌人之心,其所不知,默如也。裴楷尝引广共谈,自夕申旦,雅相钦挹,叹曰:"我所不如也。"王戎为荆州刺史,闻广为夏侯玄所尝,乃举为秀才。楷又荐广于贾充,遂辟太尉掾,转太子舍人。尚书令卫瓘,朝之耆旧,逮与魏正始中诸名士谈论,见广而奇之,曰:"自昔诸贤既没,常恐微言将绝,而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命诸子造焉,曰:"此人之水镜,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王衍自言:"与人语甚简至,及见广,便觉己之烦。"其为识者所叹美如此。
  
   出补元城令,迁中书侍郎,转太子中庶子,累迁侍中、河南尹。广善清言而不长于笔,将让尹,请潘岳为表。岳曰:"当得君意。"广乃作二百句语,述己之志。岳因取次比,便成名笔。时人咸云:"若广不假岳之笔,岳不取广之旨,无以成斯美也。"
  
 尝有亲客,久阔不复来,广问其故,答曰:"前在坐,蒙赐酒,方欲饮,见杯中有蛇,意甚恶之,既饮而疾。"于时河南听事壁上有角,漆画作蛇,广意杯中蛇即角影也。复置酒于前处,谓客曰:"酒中复有所见不?"答曰:"所见如初。"广乃告其所以,客豁然意解,沈疴顿愈。卫玠总角时,尝问广梦,广云是想。玠曰:"神形所不接而梦,岂是想邪!"广曰:"因也。"玠思之经月不得,遂以成疾。广闻故,命驾为剖析之,玠病即愈。广叹曰:"此贤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
  
 广所在为政,无当时功誉,然每去职,遗爱为人所思。凡所论人,必先称其所长,则所短不言而自见矣。人有过,先尽弘恕,然后善恶自彰矣。广与王衍俱宅心事外,名重于时。故天下言风流者,谓王、乐为称首焉。
  
   少与弘农杨准相善。准之二子曰乔曰髦,皆知名于世。准使先诣裴頠,頠性弘方,爱乔有高韵。谓准曰:"乔当及卿,髦少减也。"又使诣广,广性清淳,爱髦有神检。谓准曰:"乔自及卿,然髦亦清出。"准笑曰:"我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也。"论者以为乔虽有高韵,而神检不足,乐为得之矣。
  
        是时王澄、胡毋辅之等,皆亦任放为达,或至裸体者。广闻而笑曰:"名教内自有乐地,何必乃尔!"其居才爱物,动有理中,皆此类也。值世道多虞,朝章紊乱,清己中立,任诚保素而已。时人莫有见其际焉。
  
        先是河南官舍多妖怪,前尹多不敢处正寝,广居之不疑。尝外户自闭,左右皆惊,广独自若。顾见墙有孔,使人掘墙,得狸而杀之,其怪亦绝。
  
   愍怀太子之废也,诏故臣不得辞送,众官不胜愤叹,皆冒禁拜辞。司隶校尉满奋敕河南中部收缚拜者送狱,广即便解遣。众人代广危惧。孙琰说贾谧曰:"前以太子罪恶,有斯废黜,其臣不惧严诏,冒罪而送。今若系之,是彰太子之善,不如释去。"谧然其言,广故得不坐。
  
   迁吏部尚书左仆射,后东安王繇当为仆射,转广为右仆射,领吏部,代王戎为尚书令,始戎荐广,而终践其位,时人美之。
  
   成都王颖,广之婿也,及与长沙王乂遘难,而广既处朝望,群小谗谤之。乂以问广,广神色不变,徐答曰:"广岂以五男易一女。"乂犹以为疑,广竟以忧卒。荀藩闻广之不免也,为之流涕。三子:凯、肇、谟。

5. 我想请问一下,世说新语德行六的人物特点是什么?

《世说新语》所有人物有几百个,这里怎么能说完!
举例说明:陈元方是一个诚实守信,能言善辩,聪慧的小孩.而且他可以捍卫自己与父亲的尊严。
方正第五之一、元方答客
(原文)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译)陈太丘(寔)和朋友相约外出,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可到了中午了,朋友还没来,太丘不再等候就自己走了,(陈太丘)离开后,朋友才到。陈元方当时七岁,正在门外玩,客人问元方:“你父亲在吗?”元方回答:“等你好久都不来,已经走了。”朋友就大怒说:“真不是人啊!和人约好出去,却丢下别人自己走了。”元方说:“你和我父亲约在中午,到了中午你却没来,这就是不讲信用;对着儿子骂他的父亲,这就是不懂礼貌。”朋友很惭愧,下车来握元方的手(想表示亲近),元方走进家门,头也不回。

我想请问一下,世说新语德行六的人物特点是什么?

6. 5.甲乙两文都选自世说新语德行,文中的主要人物分别有怎样的德行呢

德行第一共四十七篇,主要人物有几十个,形象分析这里写不下。

德行第一之四十七、二吴之哭

(原文)吴道助、附子兄弟居在丹阳郡后,遭母童夫人艰,朝夕哭临。及思至,宾客吊省,号踊哀绝,路人为之落泪。韩康伯时为丹阳尹,母殷在郡,每闻二吴之哭,辄为凄恻,语康伯曰:“汝若为选官,当好料理此人。”康伯亦甚相知。韩后果为吏部尚书。大吴不免哀制,小吴遂大贵达。

(译)吴坦之、吴隐之兄弟住在丹阳郡公署的后面时,他们的母亲童夫人去世了。兄弟二人朝夕到母亲的灵前跪拜,一念及母亲,或者宾客吊唁时,二人便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悲痛欲绝,路人都为之落泪。韩伯当时是丹阳尹,他母亲也住在郡署里面,每次听到吴家兄弟二人的哭声,就心里感伤,对韩伯说:“你以后如果作了选拔人才的官,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两个人。”韩伯也很欣赏二人。后来韩伯果然作了吏部尚书,此时大哥吴坦之已因悲伤过度身亡,小弟吴隐之因此而富贵显达了。

7. 读《世说新语》-德行篇-02

【原文】
  
 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车不停轨,鸾不辍轭;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人问其故,林宗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译文】
  
 郭泰(字林宗)到汝南,拜访袁阆(字奉高),车子没有停稳,车铃声还在震响,就走了;到黄宪(字叔度)那里,却住了整整两天。有人问他原因,郭泰说:“叔度犹如万顷广阔的湖水,不会因澄清它而显清澈,也不会因为搅扰它而显浑浊。其器度之宽广,实在难以测量。”
  
 【注释】
  
 【造】:拜访;
  
 【轨】:车辙;
  
 【鸾】:古代的一种车铃,一般套在车轭的顶端;
  
 【辍】:停止;
  
 【诣】:拜访;
  
 【弥日】:整天;
  
 【信宿】:连宿两晚;
  
 【故】:……的原因;
  
 【汪汪】:水宽广的样子;
  
 【陂】:(bei一声)池;
  
 【澄】:澄清;
  
 【测】:测量。
  
 【阿绿说】
  
 《世说新语》第二条:周子居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本文是第三条)
  
 这个侧面描写很厉害,通过周子居的一句话,把黄叔度的形象凸显了出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让人隔段时间见个面聊聊天,就能去除庸俗贪鄙的念头?他的品行该有多高洁,才能让人见之忘尘啊!
  
 而郭林宗到别人门口车都不停一下的那个行为,作为一个现代人,简直要犯尴尬症。像我这样一个不太通世故的人尚且如此,可见现在人情练达的要求多么普遍了。
  
 郭林宗是太原介休人,东汉末太学生的领袖。家世贫贱,事母至孝。也是拒绝官府征召,不追逐俗世名利的人吧。
  
 袁奉高是东汉慎阳(今河南正阳北)人。范晔《后汉书-黄宪列传》曰:“奉高之器,譬诸氿滥(氿gui三声,小泉的意思),虽清而易挹(舀)。”《汝南先贤传》曰:“(袁阆)友黄叔度于童齿。”
  
 看来袁黄两人是发小,结果却被人如此区别对待,又一个被人评价为小水凼子,另一个被评价为万顷碧波,大家求一下袁阆的心理阴影吧。
  
 汝南是现今的河南驻马店,我们才看了三篇《世说新语》,已经认识了不少汝南人:陈仲举、周子居、黄叔度、袁奉高,可见汝南在古时候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啊!

读《世说新语》-德行篇-02

8. 《世说新语》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小故事(德行篇)

1 
  
 译文:郭林宗到汝南,造访袁奉高,车子还没停稳,车铃还未停响,立即就走了;拜访黄叔度时,竟然整日逗留,连住了两晚。别人问他其中的原因,郭林宗说:“黄叔度如万顷广阔的池水,不会因为澄清它而显得更加清澈,也不会因为扰乱它而显得更加浑浊。其器度深厚宽广,难以测量。”
                                          
 黄宪,字叔度,慎阳(今河南正阳)人。世代贫贱,父亲曾为牛医。
  
 叔度是东汉有名的贤士,其具体事迹不可闻,只知道他品性高洁,在当时受到很多人的崇敬。
  
 《世说新语》还记载了周子居景仰黄叔度的话: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我如果几个月没有见到黄叔度,那么鄙陋悭吝之心就会重新生出来)。
  
 因为黄叔度为人耿直,人品高尚,不愿意与污浊同流合污,因此死后被世人称为“征君”。
  
  2 
  
 译文:华歆对待子侄晚辈十分严肃,即便是闲处在家中时,也像在庙堂上参加典礼一样庄重恭敬。陈元方兄弟之间随和友爱,无拘无束地相处。但是华、陈两家都不失和谐安乐,各自有各自的规矩法度。
  
 
                                          
 我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有两个同时学习画画的小孩,第一个小孩每次画好一副画,都会得到家长的赞赏,然后将画收好等家里有客人时拿给客人看;
  
  
 第二个小孩每画完一副画,家长就会说这副画得不好,还有可以进步的地方,然后便将画好的画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第二个小孩因为从小不懂得满足,结果画得越来越好,最后成为著名画家。
  
 而第一个小孩渐渐在赞美声中迷失了自己,画画水平止步不前,最后一事无成。
  
 当时读到这个故事时便很不以为然,觉得故事的逻辑有很大的问题。
  
 第一个小孩固然容易满足于现有的成绩,但是在鼓励中长大的小孩也更加自信啊!
  
 更何况即使在绘画上没有什么成就,从小培养出来自信乐观的性格难道在其它方面也别无所长吗?
  
 而第二个小孩在父母的一次次打击下久而久之难道不会渐渐丧失信心最后也丧失了对绘画的兴趣吗?
  
 为什么不可以两个小孩根据自己的画画习惯最后都取得成就了呢?
  
 为什么没可能两个小孩因为自己的画画习惯最后全都无所成就呢?
  
 直到今天,我愈发坚持自己的想法。
  
 万事万物本无固定章法,只要适合自己便没有对错。如果认为一定要按照某种模式行事才能成功,岂非胶柱鼓瑟刻舟求剑?
  
 孟子说道:尽信书不如无书。
  
 很多鸡汤故事为了佐证自己的论点,非要把不同的做法分出个高低对错,让人一时之间茫然失措。
  
 倘若被古人得知,只怕也会发笑吧。
  
  3 
  
 译文:华歆和王朗一同乘船避难,有一个人想要跟从他们,华歆感到为难,拒绝了他。王朗说:“幸好船中尚且宽裕,为什么不让他搭船呢?”随后贼兵追上来了,王朗就想抛弃这个人。华歆说:“我之前担心的正是这种局面。现在既然接纳了他,难道可以因为事态紧急就抛下他吗?”于是就像之前一样,带着这个人。世人根据这件事来判定华歆、王朗的品行好坏。
  
 华歆看似无情,实则做事谨慎有担当,王朗看似善良,实际做事不周详,欠考虑。
  
 关于华歆,最有名的故事应该就是被管宁割席绝交了吧。
  
 
                                          
 传说管宁和华歆在菜园一起锄地时,挖出一块金子。管宁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干活,而华歆却将其捡了起来。
  
  
 两人一起读书时,外面有官员乘着华丽的马车经过,管宁不以为意,华歆却跑出去看热闹。
  
 管宁因此认为华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将席子割成了两半,与之绝交。
  
 古人追求白璧无瑕般的高洁品性,小时候常常心生佩服,但长大后才发现很多做法其实都违反了人类的本性。
  
 就像管宁这种视金钱如粪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精神虽然值得敬佩,但华歆的做法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吧,喜爱金钱是人类的本性,喜欢热闹是小孩子的天性,怎么就到了要绝交的程度呢?
  
 在《世说新语》中还有几篇关于华歆的故事,都对华歆的人品学识加以赞赏推崇,将其看作一代名士。
  
 所以仅仅凭借一件事情就否定一个人,这种做法是不是也值得我们反思呢?
  
  4 
  
 译文:王祥侍奉后母十分恭敬。家中有一棵李子树,结出的果子特别好吃,后母常常让他去守护李树。有时风雨突然来临,王祥想起后母之命,便抱着树哭泣。王祥也曾在别的床上睡,后母暗中拿刀要砍他,恰好王祥小便起夜,后母砍在被子上,落空了。王祥回来后,得知后母对他的愤恨,便跪在后母面前,请求一死。后母由此感动醒悟,从此便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王祥。
  
 
                                          
 王祥的行为怕是可以和舜比肩了吧。
  
  
 中国古代对于孝的推崇可谓是到了极致,只要是孝顺父母翁姑的,就要给予各种嘉奖,而不孝之人,则常遭雷劈。
  
 《世说新语》就记载了有两兄弟在母亲去世时悲痛欲绝,使前来吊唁之人无不为之落泪。
  
 韩康伯是当地县令,其母每听到二人哭声,也为之动容,便叮嘱康伯说:你将来做了选官,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兄弟俩。
  
 后来康伯做了吏部尚书,其时哥哥因哀恸过度已死,康伯便按照母亲的意愿将弟弟选拔做了官员。
  
 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也对孝道极为推崇。
  
 据说一个老妇人因为生前孝顺,死后阎王竟亲自迎接。然而还没等阎王走到跟前,便见老妇如登台阶一般级级高升,最后竟升天去了。
  
 因为孝顺以致平步青云,也着实让人惊叹了。
  
 我们当然应该孝顺父母,但古人提倡的孝顺却常常让人惊心,很多都是自我毁灭式的孝顺。
  
 比如埋儿奉母,卖身葬父,尝父粪便等等。
  
 我们总是崇尚无条件的孝,哪怕父母有再多不是。
  
 所以王祥虽然差点被继母砍死却如圣父一般原谅了她,还要为她完成未竟的心愿,不由让人觉得愚蠢至极。
  
 其实是不是非要这样呢?
  
 裴令公就对父母去世的王戎说道:“若使一恸果能伤人,濬冲必不免灭性之讥。(如果你过度悲恸,以致于毁伤性情,你不免要背负违背圣人“毁不灭性”这一教诲的讥讽了。)”
  
 意思是差不多得了,再伤心也不要跟人性相冲突呀!可见古人中也有豁达明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