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张的故事

2024-05-12 20:26

1. 我与老张的故事

             
                                          
 
  
            
  
    “伟哥”老张是我初中的班主任,我从不这么叫他,我们班上其他同学经常这样叫,老张对“伟哥”这个名号不甚满意,还为此在课堂上很是戏谑了一番。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越发想念老张。
  
      当年一脸稚气遇见了看起来还很年轻的老张,初见面被他牛仔加休闲衣的穿搭惊艳了一把。
  
   然后他在成绩单中发现了我当年碾压一众人的语文成绩,被他选为语文课代表。又经他推荐在学校的迎新大会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之后老张笑说其他老师赞我文风颇有他当年风范,我正一脸得意,但想想还是要故作谦虚说句哪里哪里的时候老张画风一转就泼了我一盆冷水,说我都这么大人了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奶声奶气。至此,我开始了解了老张惯用“讥讽”语气,从不轻易当面夸奖自班同学,相反,他后来经常夸赞隔了好几个班的草莓,而且面面俱到,我常常被他拿来与草莓比较,碾压程度极其惨烈。老张继续秉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一如既往再接再厉,创造出各种金句在班上广为流传,我默默接受。
  
    知道现在我都记得某同学跑出教室和老张撞了个满怀,老张笑着说“你是黄瓜啊,那么欠拍”,那笑容让人不觉冒了一身冷汗。
  
      老张的无奈
  
    初一那年,大概刚上初中急于在新的环境中证明自己,心气儿很足,一路开挂,老张虽然心里高兴表面上却时常打压我,每天上课把我挂在嘴边说我这个不行那个需要改进,转脸在与其他班主任的高谈阔论中沾沾自喜,有个女老师因此非要叫我去办公室看看我到底是哪一个,那时候我觉得老张挺狡黠的。
  
   不过春风得意的日子总是不多,初二开始,我一次又一次挑战老张的忍耐限度,“伟哥”开始跌面了。我想老张一开始应该和我一样接受不了这样的惨状,对我持续打压,试图用讥讽来刺激我,想让我因此绝地反击,然而那时候在蜜罐子里泡太久,抗压能力所剩无几,玻璃心终究不负重堪,一直到中考结束,我都没有再让老张有沾沾自喜的机会。
  
    拿到中考成绩填报志愿的那一天,老张不理我,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我那一天梨花带雨,心里除了难过还有一点怨老张。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一些事情,只是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老张。
  
       我输了 
  
      我开始怀念 
  
   老张说从教我们开始他有了白头发;老张的教学真的没话说,在我们学校也绝对算王牌;老张每天生气也会笑,那笑容颇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后背一凉,心脏要跳到嗓子眼,就知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说到底怕他还是怕他的“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张身上有很多我不喜欢的地方,比如他没搞清楚状况就骂我的时候,比如老张很爱面子,比如他喜欢美女和才子(而我都不是),比如老张有时候很“嚣张”,“不可一世”;老张有时候让人觉得很神秘对我们每个人都了如指掌,让我觉得那三年都活在老张的阴影之下。
  
   但只要一点,就足以让我觉得在与老张的交战中我输得那么彻底,那就是,他的用心,这是他做得最好的地方,也最不一样的地方。
  
   从高空坠落低谷,像坐过山车,爬得很高,摔得也很惨。有次月考跌到百名开外,老张虽然知道那一段时间我的状态都不怎么好,不过还是跌破了眼镜,也很生气。我和我们班的几个“同僚”差点被遣返回家反思一周。这次老张没有笑,脸一黑说“你们几个当着全班人的面,谈一谈吧,反思也好,感受也好,说吧。然后投票决定,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觉得你们不用回家反思就留下来上课,不行的就回家反思,这样上课也没什么用。”然后我们几个人开始了各自的演说。我不记得我到底说了什么,大概是我跟我爸妈的故事,我不想让他们操心。说完之后扭过去泪眼婆娑地看了看老张,他的眼眶分明红红的湿润了,他不自觉转过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脸严肃。最后的结果是全票通过,我没有回家,他虽然放过了我,但又开始说要去我家做家访,我将沉默进行到底,我以为到最后会是我赢。谁知道老张打电话找了我妈,老张只是告诉我我妈接到电话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们见面谈了什么我不知道。而我妈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老张说我口才好。其实我知道那一段时间我妈憔悴了很多,我爸打回家的电话也多了很多,我也觉得叫家长是件很丢脸的事。
  
   但从那之后,老张再也不会在班上嘲讽我,他改变了与我正面交锋的策略,想要迂回前进。这是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的,当时我以为他是放弃我了。他小心观察我,想要找到适合我的可以突破我内心设防的方法。老张在二模后大发雷霆,因为总成绩一向烂大街的我们起码语文成绩一直都还不错,但那一次语文成绩也惨不忍睹。他指着成绩单和试卷一个一个叫到他跟前痛骂一顿,但是老张跳过了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张那么生气。直到二节课后,老张撂下一句话“看我到办公室怎么好好收拾张梦星。张梦星,你跟我来!”实话说,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我的脸色估计不怎么好,战战兢兢跟着他到了办公室。事实上,老张没有骂我,他显然已经意识到我那时候脆弱得再经不起任何打击,比起刺激来我可能更需要鼓励与支持,所以那一次开始老张和颜悦色,语重心长的每周都找我谈心,当然什么也不说是我一贯的作风,末了他只得作罢。因为我当时心里有点怨他当初那么对我,甚至觉得他是因为面子下不来所以才这样。
  
    如今,我觉得自己到底是输了。只记得老张跟我说那的一句“其实没关系,也就是重头再来,经历一些你的抗压能力才会变强,以后说起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那时候还不知道宋东野的民谣,后来每次听到那句“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我都会想起老张。老张很用心,老张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老张不逼我还很支持我的梦想。也是现在才知道,老张那时候没有放弃我。
  
   老张虽然时常讽刺我,但很少凶我,但体考那一天,老张凶了我,因为我体育不好,还不听话,他反复强调要穿他给我们班人买的短球裤穿起来方便些,然而我宁死不从。到进考场也没给我好脸色,只扔下了一句话“看你能考多少”,直到考完之后我告诉他我考了28(满分30),他才笑了,说我超差发挥真可以。他也不过是怕我考不好,但当时我真心怪了他。
  
   返校的路上我想起来有一次体训我们班人集体迟到,他撂下一句话“三四节课不上了,现在开始跑,跑到××小学(邻村的一个小学),我开车到那儿等你们,最后三名回家反省。”老张又来这一招,动不动遣返学生回家有意思吗。心里各种胡乱骂了老张一通,但我还是卯足了劲往前跑,当是的想法是:我就这么回去了见到我妈怎么说。但其实最后谁也没回家,老张说,这叫定向越野。我觉得他有点任性。
  
   某天中午老张叫我和班长去办公室登成绩,我没吃饭,于是他遣班长到楼下小卖部买了包方便面煮了给我吃,他说我身上体现了“女人如水”的特点,因为我吃方便面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也曾说我多愁善感文风像李清照,(如果老张看到现在的我一定觉得自己瞎了眼了)然后他倒掉剩下的残汤,洗了我用的锅,在那个撒了满屋阳光的午后,我觉得老张挺可爱的,有点像父亲,但不是我爸,因为我爸不这样,我也不像我爸的小情人。
  
   很多年之后,我开始庆幸经历过一段幽暗无光的日子。在二中学会了重头再来,学会了脚踏实地,学会了忍受孤独,学会独立与坚强,终于成为一个比以前要好一点的人。只是有些遗憾在老张心里我永远都是个敏感脆弱的孩子,他没见过我如今的样子。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张,对不起从光荣榜沉寂之后,老张始终相信我,对不起他骑车送我去考场让我好好考试。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我是爱老张的。
  
   只是在每一年老张认真回复我教师节短信的时候 ,老张在微信上问我是不是还坚持写东西是不是念中文的时候,在他评论我坚持跑步动态的时候,在他多年后跟我说成绩是一时的,做人才是一辈子的,他觉得我做到了,他一直觉得我是他的骄傲的时候,我觉得恍如隔世。那一年没来得及说再见,以后就真的在那方寸之地再也没有见过老张。
  
   我觉得老张像阿司匹林,刚开始觉得他有毒,却在暗黑的时光里拯救了我。
  
        二十岁的时候,我很想念老张。

我与老张的故事

2. 我和张总的故事

初见张总,是在去年的雕爷牛腩老佛爷店,当时我去轮岗当服务员。而张总以花名之“少侠”潜伏在餐厅,客人对他的服务称赞不绝,比如这种夸奖,在整个餐厅是极其少有的。
                                          
 后来,张总就被我和安红“挖”到了梦想城堡。关于我和张总的故事,就从这说起。
  
 张总来了没几天,12月31号的晚上,我们俩临时接到任务要去餐厅拍介绍菜品话术的视频,结果一拍就拍到夜里。我们谁都没想到,1314跨年之夜,居然是和另一个直男度过的......那一夜,我们拍了128段视频~~
                                          
 1月4号,张总的生日。我和他的师傅安红给了他一个“超大”的先惊后喜,这是那天我们吃的蛋糕......
                                          
 ......送的宣传册。
  
 1月10号,我搬到了张总的楼下。和张总的距离,这么说吧,我在房间可以连着张总房间WiFi上网,丝毫不卡。于是,我静悄悄的蹭了5个月的网,直到今天打开电脑,那个熟悉的无线网再也找不到。
  
 也许是经历了“惊喜与感动”,也许是“情不知所起”,自从成为邻居后,张总开始身体力行。
  
  
 我看球时说,饿了。张总说,好,糖总稍等,然后......
                                          
 我说,张总楼上有没有吃的。张总说,有,糖总上来,然后.......
                                          
 当我再看这张照片才发现,他给我的那碗牛肉那么多,自己的却都是大白菜。好想说一句:彼时张总脸上的汗水,仿佛此时已化成我的泪水。
                                          
 我说,张总,饿的不行了有吃的吗。张总说,糖总快上来,还有2个鸡翅留给你.......
                                          
 我说:看球,总得吃点什么吧;张总说,给你炸薯条,然后.......
                                          
 有时候我还没说什么,张总发条信息过来说:上来吃好吃的啊~~我做了baked potato with sour cream and butter,其实就是烤土豆。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土豆。
                                          
 张总爱喝啤酒,每次总说着各种奇怪名字的酒,什么这个口感好那个泡沫丰富,这个黑啤味道正那个产地比利时。我开始试着陪他喝,虽然到最后还是觉得可口可乐最好喝。但至少我知道该点哪一款了。
                                          
 张总自诩beach boy,尽管发音很像bitch boy,但不妨碍他喜欢同样beach的Holister。谢谢张总带我前去,很喜欢这家店打造的购物环境,包括灯光、香味、音乐,尤其是服务员。
                                          
 然后我谈恋爱了。神奇的是两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居然一起去看了3部电影,更神奇的是,我每次都是看到一半沉沉睡去......这大概就是:再无比精彩的电影,也抵不过旁边是位同性。但,为什么张总每次都看的兴奋不已呢!?
  
 张总很开心,因为他在公司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
                                          
 工作渐入佳境,张总第一次代表雕爷牛腩去领奖。翻出几年前的衬衫,穿着借来的皮带,非要去“庆功宴”喝酒,还要凹造型拍照。
                                          
 这我想起张总当时抽红包时候的情景,看看他浮夸的演技和表情。
                                          
 其实里面只是1000港币——对于张总来说,不过吃一顿日料的钱。
                                          
 有一天,张总突然接手数据工作,摇身一变keynote小达人。那段时间的几个周末,我陪着他做数据,我们对着一堆枯燥的数字激烈的讨论着,说着说着天就亮了,然后各自回去睡几个小时,再到公司开例会。
                                          
 有时和张总为一个工作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之后便是一起边吃着东西边说对方逼了。
                                          
 事实上,吃这顿南非烧鸡的时候,正是张总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
  
 再之前的1个多月里,他面临两难选择,一个是自己喜欢的行业、公司和氛围,一个是现实的问题、金钱和归属。和他聊完几次后,其实已经预感到回去是定局。我相信,如今他选择回去比1年前选择来北京,是更艰难的决定。好在,张总没有选择逃避。理由已经变得不重要,有些事情往左走往右走都无所谓,关键是别站在原地不动,犹豫不决。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但此刻,张总却只能在候机室原地不动,因为飞机延误。所以,事情就是身不由己。
                                          
 半个月前,张总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上午和张总在颐堤港道别的时候,提到这句话时候我们同时想到的是冰雪奇缘的《let it go》。我说,我们就是好好道别没有遗憾了。张总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别各千秋啊。
  
 上车前,已经忘了是谁提出来的,反正我和张总拥抱了一下,时间长达数秒。遗憾的是我们最有激情的一幕,居然没有一个同事看见。
  
 最后来张,我觉得张总最帅的照片,以及那口流利的英语,可惜港台腔体现不了:“讨厌!你表酱紫!”
                                          
 张总发完那条朋友圈,我又去重看了遍《少年派》——
  
 “I suppose in the end,the whole of life becomes an act of letting go,but what always hurts the most,is not taking a moment to say goodbye.”

3. 故事 | 老张的烦恼(1)

大学财务处的老张离婚了,原因是媳妇儿嫌他为人太过无聊,除了上班以外,终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生活特别阴暗冷清了无生机。
  
 离婚后没两年,48岁的老张升任财务处处长。
  
 升职次月,老张突然宣布二婚。
  
 新媳妇儿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芳龄28,模样标致,身材惹火,令婚礼上一众宾客纷纷瞠目结舌大呼不可思议。老张领着媳妇儿敬酒答谢的时候,一干同事朋友嘴里那些或恭维或羡慕或嫉妒的说辞,诸如“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鲜花插在那啥上”等等,把老张乐得差点没飞上天。
  
 婚后的生活别提有多春风得意了,别人一提到她媳妇儿,老张总是忍不住翘起嘴角欣喜若狂神采飞扬,幸福的笑容简直要漾出蜜来。
  
 以前,老张过得浑浑噩噩索然无味,觉得人生的每一天都一个鸟样,过节过年,黑夜白天,没有任何不同。但现在,媳妇儿给他带来了第二春,他发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这是一种全身被兴奋撑满的感觉,血气很刚。他居然开始眼巴巴地望着下班,望着回家,望着天黑。
  
 媳妇儿浑身上下也至为舒展,胸部朗润起来了,屁股也扭摆起来了,简直心花怒放,欢喜非常。媳妇儿是出版社后勤,时间多的是,三天两头给老张炖鸽熬鸡,把老张滋养得油光水滑,精神抖擞。两口子的生活那叫一个纵享丝滑,可谓甜甜蜜蜜和和美美,恩爱无比。
  
 但三个月后,老张终究还是跟不上形势了。他开始发现早上有点不太起得来床,而且总觉得白天午睡睡不够,走路也不像以前那样虎虎生风了,老感觉双腿发软。
  
 时间往后又转了一个月,老张估摸着真的招架不住了,便开始心虚起来,有点害怕下班,害怕回家,害怕天黑。
  
 他担心被媳妇儿看破自己的那点心思,于是借口加班,在办公室里盘桓逗留。守着窗儿等天黑,守着天黑等夜深,再悄悄摸回家,蜷在沙发上或者书房里凑合一夜。媳妇儿问起来,老张便美其名曰不想打扰她,含糊其辞敷衍了事。
  
 但这样三五次还行,天天加班也不像话,而且谁都知道财务能有什么好加班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处之长,总用这个借口就显得有些牵强不太堂而皇之。名不正言不顺,理不直气不壮,老张没办法耍赖。
  
 于是仍旧被媳妇儿诱进丽春院刑讯逼供极尽剥削,老张每每只能昂首挺胸慷慨赴死。
  
 但老张的头脑是智慧的。
  
 在那么一个死去活来的一刹那,老张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第二天,老张决意要把业余生活丰富起来——他开始喝酒了。
  
 ( 备注:这两天事多,为了完更,写得仓促,没来得及细细整理修改。就这破事儿也不知道具体能写几个篇幅,暂定2-3篇。等完稿后再修改整理发一个全篇,看得不痛快请多担待。 )

故事 | 老张的烦恼(1)

4. 老张的烦恼

转自|鸣凤乔
  
  
 一大早,老张坐在沙发上,脸色沉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咋地了。”我问道。
  
  
 “虽然你病了那么多年,受了不少罪,可是你是幸运的。”
  
  
 “开玩笑,生病怎么成了幸运的事呢?”
  
  
 “你看哈,你生病了,有我来照顾你。可是我若是生病了,谁能来照顾我呢?想想就觉得很悲凉。”
  
  
 “你永远不会生病的。”我说。
  
  
 “食五谷杂粮,有几人会不生病。再说年龄大了,生病的概率也会增加。”
  
  
 其实老张的忧虑是很正常的,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我也会那么想的。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很残酷。
  
  
 “你细想想,你比我幸福,你有爸妈爱你,还有姐姐妹妹,儿子也不会不管你。而我现在有你,你才会付出多一些。”
  
  
 他立刻反驳道:“那能一样吗?能和两口子之间的相互关心和照顾一样吗?”
  
  
 我也认为不一样,我也知道我的话非常没有说服力,但是面对他的忧虑我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顺着他说,那样他不是更加沉重了吗!
  
  
 想起林觉民的《与妻书》,高中时学这篇课文的时候,不能理解其中的感情,那是因为当时太年轻,还没有经历世事。
  
  
 汝忆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词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
  
 林觉民文中说,先死的那一方是幸福的。他希望妻子先死,这样就能把难过留给自己,不愿意让妻子遭受自己先死的悲伤。然而事实是,为了国家的大业,他不得不去赴死,把这样的悲伤留给妻子,成了铁一样的事实,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我们夫妻讨论的不是谁先死后死的问题,但是身体不好的那一方,肯定先死的概率高。
  
  
 这个理论放在我们二人身上,也就是我得先死。再套用林觉民的理论,我就是幸福的。这和老张的理论,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写到这里,我感到很惊诧,我每天与病魔抗争,受了无数常人无法想象的苦,竟然是一种隐藏很深的幸福。
  
  
 在民间也常有这样的理论:某位老人先去世了,旁人就会说,享福去了。剩下那一位,孤孤零零甚是可怜,毕竟子女的关心是不一样的。有一些心理素质差的老人,也会在几年之内随之而去。
  
  
 说了这么多,也都是人之常情,生死在天,有几人能抗争?
  
  
 最后又想到一种可能,如果“不幸”我后死,我是不是要更加悲哀,身体不好还形单影只。
  
  
 当然我也有爸妈,还有弟弟和儿子,但那些真的只是心里安慰,没有伴儿之间的关心照顾那样随意和及时。
  
  
 所以,突然非常理解老张的心情。但是理解归理解,绝对不能说破的,马马虎虎一带而过地装糊涂最好。过好每一天,抓住手中的幸福才是我们当下要做的。

5. 老张(一)

1.
  
  
 
  
 那天晚上,老张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女人哭的声嘶力竭,口齿不清的叙述着什么。老张在值班室,点燃了一支烟,没有抽,看着烟一点一点变成烟灰。
  
  
 
  
 喜欢一个人,从十岁起,能算爱吗?姑且称为是吧。
  
  
 那时候真的是太小了。
  
  
 十岁,老张搬了新家,父母在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他被赶到楼下。他呆呆的望着陌生的一切。一个足球踢了过来,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穿着人造棉的小裙子,头上别着黄色蝴蝶结,右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明显滑稽。
  
  
 羁绊就是从那一刻起的。
  
  
 
  
 2.
  
  
 老张被同事喊着去吃晚饭,他对着电话低低说了几句,便挂了,扔掉烟把,手机揣进兜里,跟着同事走进了夜色。
  
  
 
  
 老张三十了,在这个年纪,别人都生俩娃了,老张不以为然。
  
  
 这些年,亲朋好友,同事领导也介绍了许多姑娘,不乏长得好的,工作好的,家庭好的,也不乏有趣的灵魂。老张也心动过,可每当要下定决心去踏入一段关系的时候,女人的身影便在脑海翻涌,不曾见面,不曾说话,单单是回忆里的女人面容,老张就知道,新的关系是踏不进去了。
  
  
 
  
 原地止步这件事,老张做了十多年。
  
  
 有时候他也问自己图什么呢?
  
  
 或许是欠她的吧,老张这样想。
  
  
 
  
 3.
  
  
 老张上学时,聪明,各科老师都宠,老天爷有时候不公平,怎么就能有人科科齐头并进,男孩子数理化好也就罢了,偏偏学文也是一套套的,算得上是有那么个书生气了。尽管这样后来大学时候还是选了个理工类,男人不得有点男人样。当然这都是后话。
  
  
 
  
 有时候,老张做梦,梦见十岁的那天,女孩用缠着石膏的手指指他示意他把球踢回去,他反而用力一踢,足球便飞向了另一边,女孩在身后大声吆喝着,男孩却越踢越兴奋,那种快乐仿佛要到了云端里。
  
  
 
  
 父母催老张结婚,老张烦,索性家也不回了。不回家,张妈就打电话,老张没有好气,每每这时,张妈都会掩面哭一阵,一边骂,一边恼,哽咽着说不应该搬家。
  
 4.
  
  
 回到十岁那年,叫老张的男孩穿的干干净净,在门口看着孩子们踢球,他安静惯了,看着陌生的小伙伴,露出一丝胆怯,直到一个扎辫子别着蝴蝶结右手打着石膏的小女孩喊他,把球踢回去。他有点生气,为什么要搬家,为什么要转学,为什么要把球踢回去?于是他越踢越远,越踢越远,女孩在后面大声叫着,停下停下......
  
  
 
  
 十岁那年老张什么也不懂,可是十五六的时候他懂,以后越来越懂。
  
  
 他会在楼下等姑娘出门,给她拿个热牛奶,拿几片面包片,偶尔揣着熟鸡蛋。
  
  
 老张喜欢他的小马驹,从把她的足球踢飞开始算,不长不短刚刚二十年。

老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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